回到京都,若雪的生活便丰富了很多,因着她三月后要嫁去庆王府,周姨娘也从庄子回了京都,两人时不时一起去马行街看看铺子。
若雪明絮商量着增加些人手,一个月后,花容修缮妥当,便可以开张了。
许多贵女们早早等不及,呼奴携婢乘着华盖香车而来,光是第一日,玉颜膏和白玉膏就售罄。
明絮赶紧着人去庄子拿货,连连咂舌:“十五两银子一盒,她们就这么舍得?”
若雪捂嘴偷笑:“沈清清不是五百两银子,都舍得吗?”
两人相视一笑,眸光俱是独属奸商的阴险笑意。
京城的低级官员和富户们,见马行街来来往往皆是贵人,不由得也跟着贵女们来花容买药膏,一掷千金。
明絮翻着手中的账本,笑得眼眸合成了一条缝,“我瞅着,光花容铺子的收益,可以顶得上忠平伯府十个铺子的收益了。这一个买卖,太划算了!”
若雪心道,就这明絮都乐上天了?
前两世,明絮自己捣鼓生意,靠着自己的才干,生生做到大周史上第一女首富,后来远渡南洋,将生意扩展到了四周邦国。
若雪笑眯眯地盯着明絮,等跟萧琰和离后,她就跟着明絮去南洋,过自由快活的生活。
待嫁的三个月过得极快。
若雪跟其他待嫁闺中的千金小姐不一样,这三个月她就没在温府闲几日。不是去东宫探看太子和太子妃的身体状况,便是时不时去探望太后、裴兆和邱师傅。
她的病人越来越多,忙得越发厉害。只在入暮时分,若雪给萧琰施针时才能见到他。
萧琰的日子也远没有过去悠闲,因陇山围场中刺客误杀了大郅国公主,这三个月来,萧琰一直忙着跟使臣斡旋,脱不开身。
朝堂上,风云瞬息万变。
徐千户一死,御史台便以证据不足为由,生生给宁王洗刷了清白。至于景帝如何想,朝臣们也揣度不出个所以然。
原本气焰高涨的宁王党,一下子声量小了一半;太子救驾有功,加上太子妃怀有子嗣的消息一传开,再也没人敢在此时提废去太子的话。
太子一党,可谓是扬眉吐气。连温耿数月来,都红光满面,脾气都连带着温和了些许。
萧琰则在朝堂上渐露锋芒,诸臣皆是赞叹:从前只知道庆王温润如玉,是个正派君子,怎么从来不知他竟然如此有手腕?
萧琰竟然以开通大周跟大郅国两国的商路一事,平息了大郅国的怒气。
景帝甚为满意,只要大郅国不挑起争端,一切都好说。心情好了不少的景帝,特意下圣旨,给若雪添了些嫁妆。
消息总是传得很快,这三月京城百姓最津津乐道的,竟然是庆王终于抱得美人归,即将迎娶温府三女。
主要是这事儿太过八卦,尤其,还引出了众多赌徒去赌坊围堵的一闹剧。因几个月前输了的赌徒们甚为不满,将城中的几个赌坊围了起来,要求还钱。
庄家们叫苦不迭,谁知庆王殿下还真要娶了温三姑娘?可吃进去的钱,哪有吐出来的道理。
庄家们说:“下注明明说的是,当日庆王求亲是否成功,你们别拿眼下的事儿来让我还钱?难道说,某日庆王殿下和温三姑娘和离了,我再问你们要钱吗?”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有人赞同,有人反对。
于是,整个京城闹得更加沸沸扬扬。
“你听说了吗?庆王殿下真的要迎娶温三姑娘了!我还从没见过这般痴心的儿郎,两次求亲都不成,还依旧痴心不改。好在三姑娘终于松了口!有情人终成眷属啊。”
另一人咋舌,小声道:“听说是皇上赐的婚,不然三姑娘恐怕也不松口呢!”
“真的啊!那庆王殿下是巧取豪夺吗?”
“你可别乱说,三姑娘这是终于回心转意了,我家侄子就在温府当差,听说三姑娘有时会去庆王府呢!照我说,赌坊就该退钱!”
另一人不同意,“怎么该退钱了?人庄家话说得在理,难道以后两人和离了,又要把钱要回来吗?”
“现今和离的夫妇本就少之又少,更何况是天家子孙!总之,赌坊就该退钱!”
城中的百姓,因着赌坊开盘及后来赌徒们要求退钱的事儿,比若雪本人,还关注她与萧琰的这桩婚事儿。
话传到若雪耳边,她哭笑不得。果然,人的本质是八卦。
临嫁前,正是七月初。即便入了暮,空气中依然弥漫着燥热感。
若雪飞快地在萧琰腹部之间施针,一言不发。这三月,两人白日都忙到脚不沾地,夜里施针时话都没多少句。
萧琰每日看上去疲倦极了,眼底乌黑,不时揉压着眉心。
照理说,若雪在嫁人之前都不能见萧琰,可她需要每日施针,哪里顾得上许多?
再说,别人不知道两人什么情况,她还不清楚吗?一个做表面功夫的婚事儿,做不得真。
萧琰也在想这个问题,在两人礼成的三日前,忽然声音萧索,道:“听说,如果新郎官在大礼之前,看见了自己的新娘子,这婚事怕是不会长久……”
若雪瞟了萧琰一眼:“反正咱们的婚事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