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妃?什么情况?
若雪的眼眸深处俱是天崩地裂,嘴角抽搐。
与此同时,裴舒目眦欲裂,腥红的眼底是一片扭曲的狂热,愣神地看向温若雪。
一个庶女,竟然飞到枝头做凤凰了?
宁王收敛着眼眸中的惊讶,淡笑着看向若雪。
太子看上去颇有喜色,十分为若雪开心的模样,兴奋道:“从前,我就听说皇弟颇为心悦温姑娘,父皇真是成人之美。”
若雪这才从震惊中收回神思,满目惊疑地看向信手晃动白羽扇的萧琰。
萧琰举手投足似朗月明星,英姿潇洒,玩味地笑着看向她。
若雪声音颤抖道:“陛下,您这是何意?”
“当然是为你们二人赐婚呀!让钦天监择个良辰吉日,不日完婚。”
景帝面色红润,说话春风和煦一般。他因早年在民间长大成婚,成年后才被皇室寻回而继承大统,身上多了几分接地气的烟火味道。
见若雪面色惨白,愁眉紧锁,景帝打量着若雪,声音也由万里晴空转为彤云密布:“怎么?温姑娘看似不太乐意……”
“臣女蒲柳之姿……”
若雪试图说服景帝,话还未说完,便被萧琰打断:“弱水三千,吾只取一瓢。多谢父皇成全!”
景帝的面色,这才缓和些许。
一旁一直卧在床榻上的太后一听,心道:阿琰从小就跟自己不亲近,看上的姑娘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女,倒是有些本事。
阿琰选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做王妃,反而是个好事,至少说明他没有争抢皇位的心。
太后满意地向若雪招了招手:“温姑娘,来,走近些,让我看看阿琰的心上人。”
若雪哭笑不得,硬着头皮走到床榻边。
太后满是褶皱的手握住若雪的柔荑,笑盈盈道:“阿琰看上的姑娘,果然不差,好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
若雪此时脑中都成了一团浆糊,皮笑肉不笑地叮嘱太后道:“太后娘娘,您得多静养歇息,闷了就出门走走散散心。”
太后攥紧了若雪的手,不松开,眼皮倒是耷拉着,闭上眼眸歇息。
景帝见太后疲累,便让众人退下。
太后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声,又睁开眼皮,遥遥地看向萧琰:“阿琰留下吧。”
“是!”
等众人退去后,太后叮嘱着一旁的心腹桂嬷嬷:“还不看茶?”
若雪感觉无比心累,面上却笑着对太后说:“娘娘,您先歇息,不过我得时刻监测您体内的血栓大小。等观察期一过,您也就没有大碍了……”
萧琰看着若雪僵硬的面皮,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嘴角微扬:“皇祖母,看来温姑娘有话要跟我说……您……”
太后瞬间眉飞色舞,识趣地笑道:“我知道,你们好不容易见一面,自然有很多话要说。一旁的偏殿没有人,你们去说说话,不用拘束……”
桂嬷嬷立刻引着两人往偏殿走去,又放下刚煮好的团茶。
整个偏殿中,只剩下若雪和萧琰两人。
一抹夕阳的余晖洒进偏殿中,浮光微沉。
好似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两人面对面安静地看着彼此。
屋中,安静的只听得见萧琰扑扇着雪白羽扇的声响。
风,被吹来打去。
若雪眼波一荡,蹙眉道:“庆王殿下,您这是何意?”
“我也是为了给三姑娘脱困,没有别的什么意思。”萧琰双眸沉沉,像是投入高山湖泊的月光,一片浮光跃金。
就那么直勾勾地看进若雪的眼睛。
“给我脱困?”
若雪都快被气笑了,“有别的办法,怎么偏偏选了这么一个下下之策?”
“三姑娘,我中了毒,必须用你的针才可解。但你若是一直被困于京兆府地牢,在下纵然武功高绝,也无法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潜入地牢。”
若雪很想撬开萧琰固执的头颅,气结道:“殿下,您明明可以找别人施针啊……”
“我说了,我只信你……”萧琰冷然打断道,“这也是权宜之举。”
“太后这一病,您举荐我来慈宁宫诊治即可。您为何,要搭上您的终身大事?”若雪真的想不通,怀疑地看向萧琰。
萧琰抿抿薄唇,轻笑一声:“姑娘想问的其实是,为何要搭上姑娘您的终身大事吧?”
“三姑娘,您身陷京兆府大牢,我若此时向陛下举荐,陛下必定会怀疑您的医术。毕竟,裴府的人可是口口声声地咬定说,是你害了裴兆啊……”
若雪眼眶微红:“庆王殿下,您到底对陛下都说了些什么?导致他起了误会……”
萧琰手里摇着白羽扇,浅浅地啜了一口茶,气定神闲道:“陛下没有误会,是在下亲口对陛下说,吾心悦三姑娘已久。”
若雪嘴唇都快合不拢,双眸圆睁,无比震惊地看向萧琰。
他这么直球吗?
“三姑娘,你此时身陷裴兆的官司,举荐你为太后诊治,口说无凭,陛下也不会相信你的医术。故而,我对陛下说,你治好了我的腿疾。”
萧琰娓娓道来,“陛下自然会很疑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