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我跟你一起出城去。”萧琰的目光,定定地看进若雪的眸底。
萧琰跟他一起去庄子?这算什么事儿?
这样,不就被他发现自己暗地里做药膏铺的生意了吗?
若雪苦笑一声,原来这就是萧琰口中的办法,他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您是皇子龙孙,身体贵重着呢。况且又中着毒,长途颠簸对你的身体没有啥好处!”若雪力劝道。
“庆王殿下,您还是趁早找一个信任的医者吧。就算您跟我一起出了城,但回城后,仍需要行针一段时日。那时,如果江府尹依旧派人守着我的院子,我还是没法在人家的眼皮底下,溜出门啊!”
提亲这一招,总不能天天上演?
萧琰半眯着眼眸,自若的神情像一个稳操胜券的将军,“回城后,江行知的这些人,都会撤下。”
“庆王殿下,您跟我一起去庄子,又是什么由头?”若雪的心被提起来。
“我扮成走商跟在你的车队后头,不行吗?而且我又不进你家庄子,施针的时辰一到,我自会派人来寻你。”萧琰淡淡道。
一听萧琰不跟着她进庄子,只在附近镇上找个脚店歇息,若雪稍稍心安,又满目讽刺地盯着他。
“不会吧?难道偌大的庆王府,殿下竟找不到一个可靠的医者?殿下这些年都不生病吗?”
“嗯,找不到。”萧琰大言不惭地笑道。
她才不信!
萧琰,他最会笼络人心,身边的亲信各怀绝技,又对他忠心耿耿,怎么可能找不到?
见萧琰固执,若雪着实劝不动他,微微抿着嘴,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三姑娘,你需要同盟。”萧琰忽地开口,轻轻说。
“同盟?你想找我做生意?”若雪惊道,萧琰想当她的合伙人?
萧琰微微蹙眉,自若道:“是的,在这皇城之中人心难测,你又被卷入太子妃中毒事件中。没有同盟,你下回怎么死的,自己都不知道。”
若雪万万没想到,萧琰打的这么一个主意。可就算她要找同盟,为何找一肚子坏水儿的萧琰?
她凝眉深思,没有接话茬。
萧琰继续说:“你不用想着靠太子殿下的庇佑,他如今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他语气略带轻蔑,又道:“宁王已视你为眼中钉,他亦不可能护佑你。”
“至于四皇子,他一个庸才,头脑简单,能护住自己就不错了。”
萧琰条缕分析,细细将如今夺位的皇子都分析一通,清亮而略带威严的眸子深深地看向若雪。
“三姑娘,你是个聪明人,良禽择木而栖,你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如今你的选择至关重要。”
若雪左思右想,萧琰竟说得分毫不差。而且他在原主前两世,本就是靠着精心筹谋步步为营,最后夺走江山的大赢家。
对她来说,他算得上是一根粗壮的大腿。
然而,这只大腿却是将原主引入悲惨死局的导火索!
她不赶紧远离,怎么还,上赶着当起了同盟?
若雪眨眨眼睛,笑得明媚:“我不太懂殿下在说什么。”
萧琰被晃了一眼,镇定道:“三姑娘当然知道,你不用急于回答我,这事你好好思量思量。”
他继续说:“当日三姑娘青云观遇袭,确实是在下所为。如今,我们彼此知晓对方的真面目,反而可以诚心诚意,站在同一条船上。”
谁要跟你,站在同一条船上?
若雪满心无语,稳稳地拔掉萧琰身上所有银针,扯开灿若烟霞的笑容:“施完针了,殿下可以整理衣袍了。”
说完,便大步向后退去。
萧琰见她油盐不进的样子,按捺住蠢蠢欲动的烦躁,深深地看向她。
“看来,三姑娘对在下的误会,颇深。”
这是误会吗?
这是妥妥的事实。
“哪有误会?当日殿下心有算计,不是实实在在的事儿吗?如今,咱们的话,倒是说开了。”若雪深深地看了一眼窗外,一抹残阳将尽。
萧琰心里颇有些懊悔,当日好好的,算计一出英雄救美做什么?
“当日,是在下对不住姑娘。今后……”
萧琰的话还没说完,温耿就大步推门而入,衣袖还被端王死死地拽住。
端王高呼:“太傅,你看二人话都没说完,你再容他二人多说几句?”
温耿等得实在不耐烦,气呼呼道:“说再多有什么用?你们都不知道,外面都有赌坊在下注,赌庆王殿下能不能得偿所愿。这像什么话?”
温曜蹑手蹑脚地跟在温耿身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看向萧琰和若雪。
“刚才我也去下了一注,不小心说漏了嘴,被一小厮听到,没想到这么快就传到了父亲耳朵里。”
若雪瞪大双眼,这种事儿竟然也能当赌注?
温耿听到更是怒火中烧,重重地踢了温曜一脚:“还没说你,去赌坊,你倒好意思跑来丢人现眼。”
端王一面拉架一面劝慰温耿,心道:在外装的脾气极好的温耿,在家里却是个暴脾气!
“父亲,也不能怨我。今儿全城的百姓都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