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若雪睡饱后起床,照样先打八段锦锻炼身体,又跟罗教授学习针灸跟用毒之法。
随后,她领着珊珊、白月一一去后厢房给护卫换药,他们身上的伤已大好,只等着慢慢结痂。
“姑娘,你这一天天的,除了看病就是看病,太忙了吧!”白月跟着若雪,走在去往佛堂的小道上。
“这算什么?才几个病人啊。”若雪轻哼一声,现代的医生谁不是争分夺秒,一天看几十个病患。
“一会儿,还得去裴大将军府看呢。”若雪不在意道,又叮嘱白月:“你给明絮送个信儿,让她先去马行街等我。”她还要继续搞药膏铺,赚大钱呢。
赚钱,使她开心。若雪一边想,一边美滋滋地哼着歌儿走进佛堂。
温老夫人面色不像从前那般冷肃,但也不算慈祥。
等若雪施完针,老太太悠悠然站起身,傲然说道:“这一次,阿曜惹下的乱子能平息下来,也多亏你了。”
话是好话,语气却很不善。若雪心道,原来这老太太是个老傲娇。
她甜甜一笑,“我也只做了我觉得对的事情。再说了,我们本来就是一家子,风雨同舟的。我做这点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温老夫人一愣,又撇过头去,不再看她。
若雪也不在意,恭敬地告退。
回到西门小院,若雪收拾好药箱,将常备药品放入其中。朵朵掂着肉乎乎的脚,白白胖胖的身子灵活一跃,盘在药箱上,不下来。
白月要将它抱下来,它发出恶狠狠的喵呜的声音。
若雪眉眼儿弯弯,“算了,就把朵朵抱着出门吧?”
“这不好吧?”白月迟疑着,但也只得听三姑娘的。
裴大将军的府邸离白马巷隔了四五条街,若雪坐马车不一会儿就到了。
若雪让白月在马车上守着大白猫,她领着珊珊下马车。
镇远大将军府,因军功煊赫,皇上特意赏了他两座相邻的院子,打通围墙合成一座庭院。
将军府门口庄严肃穆,两旁是高耸的石柱,上面雕刻着恢宏壮观的麒麟图案,威武凛然。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巨大的金字匾额,镶嵌着红宝石,显得异常瑰丽。
门口站着两排整齐的侍卫,身穿盔甲,手持长矛,目光坚定而警惕。一位管家婆子站在侧门边,焦急地伸长脖子等待着。
“温姑娘,您可来了!夫人吩咐我在这里等您呢!”那衣装体面的婆子一见到若雪,就满面堆笑地上前搀扶,接下珊珊手中的药箱。
“裴公子如何?”若雪柔声问。
“哎哟,说到这个,我们夫人就着急。公子醒是醒了,就是疼得受不了。”李婆子一口气说道,她亲眼看见公子腹部长长的伤口,如此严重的伤口,竟然能活下来,简直就是从阎王手里抢命。
“无妨,我去看看。”若雪自若地笑道,术后对病人进行疼痛管理也是重要的步骤之一。
将军府真的很大,若雪足足走了一刻钟才走到裴公子所在的竹里馆,裴夫人早已在此等候。
一见若雪,裴夫人就像见到救星一般,亲热地上前迎接:“温姑娘,你总算来了。我儿疼得受不了,正发火呢!”
站在裴夫人身后的裴舒,狠狠瞪了若雪一眼。这个狐媚子不就是会医术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若雪径直走进房内,拿着碗碟往地上摔的裴兆正在怒吼:“你们这些个废物,快去请温姑娘!”
若雪心道:这么个暴脾气,怪不得能跟别人起冲突。
她款步上前,挂着笑意道:“裴公子,怎么生着病,还能有这么大的火儿?”
裴兆像是一只刺猬,迅速收起身上的长刺,讪笑一声:“被你看见啦。”
眼前的女子如谪仙般的美人,他可不想自己狼狈发火的样子,污了若雪的眼。
若雪打开药箱,拿出早准备好的镇痛剂,注射进裴兆的血管里,柔声道:“忍一忍,一会儿就不痛了。但是这个镇痛剂也不能打得过量,主要还是靠忍。”
她的声音娇软好听,听得裴兆骨头都酥了。
“嗯,好。”
裴兆身上所有的戾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若雪一双柔荑搭在裴兆右手上,他脉象稳健、呼吸平稳,她转头又对珊珊说:“给他留置尿管和引流管。”
本来目不转睛地盯着若雪脸蛋的裴兆,忽地瞪大双眼:“什么尿管?”
裴夫人也正进门,听到这一席话,好奇地看向若雪。
“裴公子最好别挪动身子,但是出恭什么的不方便,就用尿管排出尿液。一会儿请夫人找一个聪明麻利的嬷嬷,让珊珊教一教他们尿管如何用。”若雪坦荡荡地说道。
裴兆一听就急眼了,给他安尿管?这个画面可不能让美人看到。他满面羞红,扭捏道:“那一会儿,温姑娘能不能别看?”
裴舒此时缓缓入门,见胞兄如此作态,心里更确信了一分:阿哥不会是喜欢温若雪吧?
温若雪,果然是勾人的讨厌鬼!
若雪甚是体贴,拉着裴夫人往外走,笑道:“裴公子别担心,我们都不看。”
珊珊面无表情地拿出导尿管,走近裴兆,声音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