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
萧依依她们经过沧溪山下一个小城的时候,好巧不巧的遇到了要去金光寺的乔云娇。
乔云娇倒没有注意到萧依依,因为阶级悬殊,净街锣早知会萧依依她们靠边站了。
萧依依听到差役说,那浩浩荡荡的进香队伍是康寿郡主的,也没上赶着去打招呼。
冲撞了贵人的驾辇要倒霉,那些护卫可不管你跟郡主认不认识,平民一个,郡主怎么可能知道你是谁。
萧依依她们在路边等着乔云娇的驾辇过去了,才继续赶路。
她摸摸身边的笛子,心里十分遗憾,乔云娇在音乐上很有天赋,要是换一个时代,她们或许会是很好的朋友。
赵平安听到她叹气,好奇的问,“好好的,怎么在叹气?”
“没什么,只是在想康寿郡主会被嫁给谁。”
萧依依扒着车窗向外望。
自从感冒好了之后,她就特别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去,许是见多了一路乞讨的可怜人,在看到热闹繁华的市集时,能让她更安心。
赵平安见她不住的往外看,淡淡笑道,“要不,咱们今天就在镇上歇了?”
“也行,我刚好也要采买些日用品。”
她很赞成赵平安的提议。
赵平安打听到城中最大的一家客栈名为悦来客栈,东家是南京守备司指挥使的小舅子。
想着在有背景的客栈里住宿更安全,于是他便把骡车赶到了悦来客栈。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里不接待平民百姓,只接待官绅,吏员。
赵平安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正要离开的时候,萧依依淡定道,“我爹有景王府的腰牌,想必应该可以住进去,你要是不想住这里的话,换别家也行。”
“算了,要是这里住的都是官绅的话,倒是比别家更稳妥。”
他没打算换另外一家,毕竟来都来了,顺便打听一下“王美人”的消息也不错。
虽然赵平安走的时候没带着王羡一起走,可他心里还是一直惦记着。
可就在他去找萧佑铭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大哭,“耻辱啊!堂堂的王爷竟然卖国求荣,简直枉为先帝子孙!”
人们纷纷驻足。
萧依依问赵平安道,“那人哭什么呢?”
赵平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拉住一个路过的人询问,“他哭什么呢?”
路人摇摇头,咬牙切齿的说,“哭大梁的半壁江山没了!”
“怎么回事?”
赵平安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路人道,“景王跟北戎人签了停战书,要把幽州割让给北戎人,还要每年给北戎人二十万匹绢,十万两白银,本来咱们的税赋就已经很重了,现在又要加上这笔钱,这是要逼百姓们去死啊!”
啊?
赵平安的后槽牙搓得咔咔响。
幽州,那是他的故乡啊!
这就不属于大梁了吗?
有人在劝说那人不要哭了,那人恨说,“景王卖国求荣,我就是死也要骂他个叛徒,逆子!”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差役拖走了。
当街辱骂景王,那是妥妥的大不敬之罪,满门抄斩都有可能。
人们一边为他的命运担心,一边感慨骂得真是痛快,这种人就该骂死他。
赵平安打听完后,走到萧依依身边说,“你以后还是不要说自己认识景王了,他跟北戎人签了停战书,把幽州给卖了!”
他说着,忍不住狠狠一拳砸在车辕上。
“喀!”
车辕折了。
赵平安的手背被木签子扎得鲜血直流。
萧依依心疼的说,“傻不傻呀,你跟自己赌什么气,不疼吗?”
她握住赵平安的手,把他手上的木签子一一拔出来,又找了一块布条给他包扎。
刚刚包好,就听到萧佑铭在跟人家争吵,“胡说,不可能的,景王爷是个好人,他不可能把幽州割让给北戎人,我们的祖坟还在那儿呢!”
“那是你家的祖坟,又不是景王爷的祖坟,他哪儿管那么多。”
路人把萧佑铭推开,却没想到把他给推倒了。
萧佑铭身上的腰牌一下子就掉出来。
路人看到腰牌上刻着景字,大声道,“原来你是景王府的奴才,好狗,难怪会咬人。”
“啪!”
他的脸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赵平安厉声呵斥,“把你的嘴巴放干净一点儿,我们虽然有景王府的腰牌,但是跟景王并不熟,他造的孽,别算在我们身上。”
路人目测自己打不过,骂了句狗奴才,然后想要走掉。
可是差役过来了,询问萧佑铭,“他是不是对你动手了?”
萧佑铭皱了皱眉说,“没有,是我自己摔的。”
差役还以为卖个好,能跟萧佑铭搭上点关系,却没想到他根本不承认这件事情,只好把路人训斥了一顿,然后放走。
路人走的时候,还啐了一口,“狗奴才,心虚了吧,别以为我会感谢你!”
萧依依气不过,拦住路人怒道,“有种你去骂景王啊,冲我爹发火干什么?欺负一个无辜的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