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依依来到佛堂里。
里面有个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大和尚。
他跟别的和尚很不一样,眼睛特别明亮。
萧依依见了个礼,“大师好!”
“哈哈哈,嘴里称大师,心中无大师,姑娘在想,贫僧从何而来的这个虚名?”
了空大师很直率,把萧依依的心里话给讲出来了。
被人说破了心思很是尴尬,萧依依不服气的还了他一句,“子非鱼,何知鱼在想什么?大师你着相了!”
了空大师猛然一怔,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有趣的小丫头,虽然老衲看不出你的来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想必你也有些造化,还是先听曲子吧!”
萧依依出了一身冷汗,她虽然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可是在面对了空大师的时候,她还是有种被人看透了的感觉。
装逼是吧?
萧依依捋起袖子开始整活儿!
一首《御剑飞行》起头,前奏三分之一变调上高潮,最激动的时候,猛然舒缓节奏,再换成《梅花泪》。
两种不同曲风的曲子被揉和到一起,了空大师的心境忽高忽低。
一曲奏完,他还没摸到头脑。
曲子好听吗?
好听!
讲的什么意境?
没揣摩出来……
了空大师修行数十年,心境居然被一首曲子打败了。
他无比震惊的看着萧依依问,“你究竟是何人啊?”
“我就是我咯?管他谁是谁!”
萧依依装的比他更像高人!
了空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思绪豁然开朗。
他哈哈大笑,“没错,没错,我就是我,妙啊,妙啊!”
了空大师抓起毛笔,在纸上写下几句箴语扔给老太监说,“王爷必定能心想事成!”
老太监欣喜不已,双手捧着那张纸回去交差。
萧依依回去没多久,就收到景王给的赏赐:一百两银子和一个宫廷御制唢呐,还有一些曲谱。
这是真正的重赏。
为了答谢景王的赏赐,萧依依抄了《御剑飞行》和《梅花泪》两首曲子的曲谱,献给景王。
抱紧这个大粗腿,萧依依能最大限度的为自己争取到更多的自由。
有了御制金唢呐,绿珮便不敢在萧依依面前耍威风。
萧依依要是拿那金唢呐揍了绿珮,打死都是白打的。
她最多只会落一个,“对御制之物保管不善”这种不痛不痒的罪名。“”
绿珮把所有的怒火全都发泄在萧兰香身上。
萧兰香被折磨的不要不要的。
问题是,她现在不想学也不行,萧佑铭和焦娘对她寄予了厚望啊。
她苦并被压迫着!
三天后,主持法事的大和尚来通知赵平安,可以开始了。
一行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庄重的去参加法事。
萧兰香也要去。
萧佑铭呵斥道,“不差你那一份心意,好好把规矩学仔细喽,将来可以往上挑,你三叔虽然没啥本事,可凭着景王府的腰牌,怎么着也要给你找个有前途的吧!万一女婿能得王爷看重呢?”
萧兰香听到他这么说,弯下去的腰杆子又直起来了。
“三叔,你放心吧,再难,我也能坚持!”
萧兰香眼含热泪,坚强的给自己打气。
萧依依看她不停的揉膝盖,奇怪的问,“你膝盖怎么了?”
“她说我跪的不直,让我跪了一个时辰。”
萧兰香眼泪忍不住掉下来了,“我的膝盖都肿了。”
萧依依心说,臭丫头,真不知死活啊,我们姓萧的,只能自己人欺负,什么时候轮到你来下黑手了。
她脸色一沉,用手指戳着萧兰香的眉心说,“你傻不傻傻呀,学了那么久的规矩,你是不是白学的?”
萧兰香不解的看着她。
她教训说,“是知府老爷大,还是景王爷大?”
“当然是王爷大!可是,景王爷没有实职啊?”
“没可是,景王爷的行政级别是知府老爷拍马都赶不上的,啊懂?”
萧依依严厉的教导。
萧兰香连连点头,“懂了。”
“那现在我问你,是景王爷家的下人大,还是知府老爷家的下人大?”
“景王爷家的下人,比知府老爷家的下人大!”
萧兰香都会抢答了。
“那她叫你跪?你就跪?”
萧依依恨铁不成钢的咆哮,“今天让她跪,你昨天跪了多久,今天就让她跪多久,她要是不肯,你就把这件事情告诉给知府夫人,打死她都不够赔的。”
萧兰香想了想,感觉好像是这么回事。
等萧依依一走,她又懵了,“不对呀,规矩是我在学,我怎么没发现还能这样?”
不怪她没想到,昨天萧兰香罚跪的时候,萧依依还没有得到景王的认可。
总之,萧兰香是个惯会蹬鼻子上脸的人,听了萧依依的话,她对绿珮就没有以前那么尊敬了。
按她的话说,“我将来也有要做官夫人的,一个小小的侍女也配教我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