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乔云娇把魏修武押进城之后,通关的速度就快了起来。
等了两个时辰,他们终于排到了城门口。
通关的过程很顺利,只是每人要交十文钱的进城费,连骡子都要给,他们一行是十个人加三头骡子,一共交了一百三十文的进城费。
萧依依生气的骂道,“这真是抢钱了。”
“能进城的都不缺这点钱,去了南方这种事情更多,没收清扫费已经算好的了,否则再多收你十文钱,给是不给?”
赵平安摇着头安慰她。
“也太黑了,这些钱够我们吃大半个月。”
萧依依埋怨着进了城。
这可是一路走来见到最大的一座城市。
街道上商铺林立,城门口上还有好几张海捕公告,并几张悬赏寻人的公告。
萧依依很感兴趣的下车去瞧了,指着那张抓捕魏修武的公告说,“这张是不是该撤了?”
赵平安摇摇头说不知道,这种事情他真没注意过。
胡乱看了一下公告,萧依依就跟着赵平安往客栈走。
城门口有好几家客栈,赵平安选了一家背街的住了。
因为正街上的要价贵两成,背街的虽然多走几步路,但是更实惠。
这家客栈的掌柜是南方人,说话很温柔,看到他们有车,又有女眷,就问他们是要院子还是要单间。
赵平安没敢嚯嚯银子,便要了三间上房。
一间上房三十文,包饭,包热水。
三间上房再加上骡子的草料钱,一百二十文钱又没了。
钱真是不经花啊!
萧依依让小二帮忙打水来,又给了五文钱的小费。
对待卖力气的人,她从来不吝啬。
洗完澡,她又端了衣服去清洗。
这个时代洗衣服多是用草木灰水,淘米水或者是皂角。
萧依依用的是在老栓家时,自己制作的肥皂。
自制肥皂其实不难,难的是这里没油。
猪肥油卖的死贵,要八文钱一斤。
她还是买了两斤榨了油,倒在用草木灰熬的碱液里,又偷偷加了些粗盐析出皂液,静置在竹筒里等了好几天,让它凝固成形。
为了这个,她还被焦娘数落一通,警告她下次不许再这么糟蹋钱了。
萧依依只当成耳旁风,毕竟用草木灰水洗衣服,没有用肥皂洗的干净啊。
就是有点费钱,要洗的衣服太多了,上次做的肥皂才用了两次就没多少了,这次用完又得重新做。
洗完了衣服,她又把布鞋刷了。
赶路的人,布鞋脏的很快,不勤着洗的话,很不好意思见人
洗完衣服和鞋子晾在院子里,等它沥干水,再挂回屋里。
可不敢晾外面,因为客栈里人多手杂,很容易丢,被人顺手牵羊偷走了,她们又得重新做啊!
等衣服沥干水的工夫,萧依依听到有人在吹笛子。
吹的还是自己在路上吹过的《赛马》。
不过,笛子吹奏出来的效果,跟自己用唢呐吹出来的效果相比,还是差了许多,没有那种奔放不羁,自由自在的感觉。
萧依依很好奇这人是谁?
难道跟自己同行了一路?
若真是这样,也算得上是个天才了。
自己拢共也才吹了两遍,那人就把曲调记了个七七八八,真是很有天分。
听了一段之后,她就没再听了,老是走调,听着心里很难受。
想让人家改改吧,又像是要打擂台,有过飘香楼的经历后,她再不掺和这种事情了,容易招人恨。
等了快半个时辰,衣服和鞋子上的水,滴的差不多了,萧依依端着衣服回屋吃饭,不知道是谁又提起了魏修武。
她好说歹说的求萧佑铭去打听魏修武的消息,哪怕给他送点吃的去呢,也不枉他为自己打抱不平。
萧佑铭也不是过河拆桥的人,哪怕知道去给魏修武送饭会被视为同党,他还是去了。
萧依依担心魏修武吃不惯粗茶淡饭,还特意叮嘱萧佑铭给他买只鸡。
赵平安快要酸死了,“我救你,就挨你踩,人家救你,你自己都没鸡吃,还想着给他买?”
“他现在不是遭难了吗?”
萧依依急了,“而且他也为你挡了灾,你怎么能这么说?”
“可你是我媳妇,却当着我的面关心别人,你要我怎么说?”
他气得摔了碗跑回屋去。
萧依依也很生气,不满的说,“还是男人呢,心眼儿怎么这么小?”
三九在这种时候是站在老板一边的,他语重心长的说,“东家对你是真心的,可是你心里却没他,所以他才会生气。”
常言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这里毕竟是古代,人们对男女大防看得很重,赵平安的自尊心真的受到了伤害。
就连一向偏袒她的焦娘,这次都没帮她说话,“再怎么样,你也不该当着赵东家的面去关心别人啊!”
“那怎么是别人?他也帮过我们啊!”
萧依依急了,这些人的脑子里,难道就只有儿女私情,就没有一丁点儿国家民族大义吗?
没人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