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客栈外面已经挂起了灯笼,各屋的房客早早熄了灯。
街道各个路口有衙役巡逻,那些在外面买醉的人们已经各自归家,除了有特殊情况的,一般没人在外面瞎逛。
被巡逻的士兵抓住,可是要挨板子的。
赵平安没睡,他换了一身短褐,头发用布裹了,袖子和裤脚都用布带绑了,像是想要夜行。
萧依依靠在廊柱旁调侃,“赵东家,这是去送货,还是去整活儿啊?”
赵平安看着她呵呵一笑,“说什么呢,我就是去上个茅厕,你赶紧睡你的,一会儿我就回来了。”
“你只要敢出去,我绝对举报你!”
萧依依低声威胁。
赵平安看着她凶巴巴的样子,心里痒痒的。
“行,我不出去,真是的,多大点事儿啊,这么不放心我!”
他回到自己屋里,从门缝里看到萧依依也回了屋,高兴的问三九,“萧姑娘是不是喜欢我啊?她怎么就知道我要出去搞事儿?”
三九哼了一声,不满道,“你要是被抓住,同行的人要连坐好吧!”
“切,谁能抓的住爷。”
赵平安不屑一顾的说完,开始琢磨怎么才能出去,还不被萧依依发现。
最后,他决定跳窗户。
跟三九说好,要是萧依依过来查问,就说自己去了茅房。
三九很无语,萧依依怎么可能半夜三更的来查房?
人家还是大姑娘呢,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赵平安前脚跳下楼,后脚就想起唢呐声!
吹的还特别悲伤的那种!
赵平安恨的牙根痒痒。
楼上传来责骂声,“死丫头,吹什么吹,都熄灯了,快去睡!”
“我睡不着,闲着也是闲着。”
萧依依坐在窗户边上,眼睛戏谑的瞅着赵平安。
完蛋!
又被抓住了!
他认命的回到屋里,心里还是很不甘心。
不高兴的对三九说,“你说爷是不是太英雄气短了?她有什么好怕的,爷为什么要回来啊?我就出去走走,怎么了?”
三九很烦躁,知道你发情了,能不能别跟单身狗说这些?
有人管着很了不起吗?
你难受给谁看?
他翻了个身,假装打呼噜。
赵平安不甘心的把他摇起来,“你说说,她是不是害怕我出事,才暗地里盯着我?”
三九无语之极,只好回答说,“是啊,萧姑娘那么重情意,肯定不愿意您去冒险!”
心里话:她管你去死呢!人家是真的睡不着,谁特么才七点钟就上床睡觉啊?
“嗯嗯,她真是太了解我了,知道我最讨厌这种欺压良善的恶人,不惩治一番,我的良心过不去啊!”
他认真的感慨。
三九:你现在不是在欺压良善?你那是惩治恶人?你是想把你给出去的二两银子要回来吧!
他受不了赵平安发神经了,郁闷的说,“要不,我把萧叔请过来?保证萧姑娘一眼都不往这边看!”
嫉妒!
赤裸裸的嫉妒!
赵平安拍拍三九的肩膀安慰说,“放心,你岁数也不小了,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爷帮你相看着,若是有合适的人选,就给你定下来。”
“东家,我想入赘!”
三九谄媚的笑着。
赵平安立刻翻脸给了他一记暴栗,“你想做爷的连襟?做梦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这件事情,想都别想!”
三九的小心思被赵平安一眼看破。
完了,没戏了!
他看看自己的五姑娘,好想掐死这个黑心的地主老财哦!
赵平安夜里睡不踏实,翻来复去的,听到鸡叫才眯了一会儿。
一大早起来,他先跟萧佑铭打了声招呼,说自己出去办点事儿,等他回来再出发。
说完,不等萧依依出来赶紧溜了。
那锭银子可不能白给出去。
……
萧依依夜里也没睡好。
许是有洁癖的缘故,她总觉得客栈的床铺不干净,也是天快亮才睡着,到天亮的时候就起迟了。
焦娘把早饭都煮好了,才叫她起来。
萧依依吃早饭的时候没瞧见赵平安,疑惑的问,“赵东家呢?”
“他有事儿出去了。”
萧佑铭一边吸溜米粥,一边嘚瑟的回答,“你别管老爷们的事儿,去哪儿还要你答应才行啊?”
嗯,赵平安听萧依依的,萧依依得听我的,等于赵平安得听我的!
萧依依看着他脸上的得意之色,就觉得膈应,要不是有一层血缘关系在,她真想让这个总是胳膊肘子往外拐的老头,有多远,圆润多远!
刚吃完早饭,萧依依正收拾碗筷的时候,外面冲进来几个官差,凶神恶煞的吆喝,“都把路引拿出来,朝廷缉查要犯,敢包庇,隐瞒,隐藏其下落者,一律以同党论处!”
“昨天不是查过了吗?”
萧佑铭按捺着性子不满。
“你昨天吃饭了,今天就不吃了?”
昨天那位官差凶悍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