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寂,寂静,一片漆黑,战马似乎都被这沉寂所惊住,忘记了嘶鸣。
对于现在的董卓已经完全在并州站稳了脚跟,以前隶属于丁原集团的一些士族也被董卓边缘化。
现在的丁原对于董卓来说,是可有可无的。
唯一让董卓感觉丁原还有点价值的,就是丁原麾下的义子吕布,颇受董卓的青睐。
一念生,一念死。
董卓也想看看丁原会怎么选。
想到这,董卓偏头瞥了一眼身旁不远处地丁原,见丁原低着头,根本就没有回话的意思,顿感失去了兴趣。
可董卓没有看到的是,丁原低下的头颅上,一双猩红地双眸之中满是杀意。
紧跟在丁原身后的吕布,悄悄地问道:“义父,这蹇硕问你,你怎么不回答。”
抬起头,丁原望向吕布,眼中的红色早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云淡风轻。
丁原笑着道:“奉先我儿,这蹇硕不安好心,意图离间我与董刺史,为父岂能上当。”
吕布点了点头,在他看来,世上所有事情都能一戟化之。
良久,城楼之上的蹇硕见城楼之下没有动静,眉头微微皱起,他没有想到这丁原如此聪明,看破了自己的离间计。
想了一下,蹇硕朝着城楼之下继续喊道:“丁原,你不回答本将军不要紧,本将军为你感到不值得。遥想当初你乃闻名内外的封疆大吏,威震朝野,现在却是被栓上了缰绳,成为了一条摇尾乞怜的土狗,属实可悲。”
蹇硕的这话,却是杀人诛心。
任哪个热血男儿,能够忍受得了蹇硕这番言语。
丁原也不例外。
经过蹇硕的言语,丁原眼睛微眯,浑身上下散布着怒气,眼中杀机浮现,紧盯着城楼之上那说话之人,喝道:“蹇硕,你这粗鄙之人,岂能知晓我之事。我乃七尺男儿,顶天立地,不是你这小人所能比拟的。”
蹇硕闻言,虽然丁原在骂自己,但是却将丁原的怒气成功激起来了,只要自己再加把劲,定然能够离间成功。
“蹇将军,你这离间之计太过儿戏,和小孩子的水平一般,着实可笑至极。”
正准备再烧一把火的时候,蹇硕突然听见一道声音,铿锵有力,仿若炸雷现世一般,在耳旁响起。
说话之人正是李儒,李儒见蹇硕准备再次挑拨离间,心中暗道不好,随即直接开口打断。
不然,到时候真的被蹇硕策反丁原成功,今日恐怕难以善了,到时候莫说攻入皇宫,就连保全实力都难以做到。
李儒一开口,蹇硕脸色一变,喝道:“你是何人?我与丁刺史对话,你一个毛头小子岂敢放肆。”
没有理会蹇硕,看着还有些义愤难平的丁原,李儒摇了摇头,对着董卓沉声道:“岳丈大人,莫要与这蹇硕做无谓的口水之战,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拿下这宫门,攻入皇宫。”
董卓略作迟疑,随后点了点头,眼眸之中精光闪现,望着眼前的宫阙,以及宫阙之后的宫殿琼楼,朝着身后命令道:“擂鼓,攻城。”
“喏。”
众将领回应了一声,随即转身传达命令去了。
陡然间,咚咚的战鼓声敲响,沉闷的战鼓声宛若九天之上的炸雷一般,虽然沉闷但充满着活力。
蹇硕大惊,这董卓和刚说话得小将不讲武德。
明明还在对话,怎么突然就开始擂鼓作战了。
蹇硕虽然惊讶和愤恨,但是并没有任何慌乱,朝着身后的将领吩咐道:“做好准备,叛军开始准备攻城了。”
果然,蹇硕的话语刚落下,城楼之下便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一座座云梯搭在了宫城城楼上,巨大的圆木被数人扛在肩上,尖端部分被漆黑的物体包裹着,此外还有着一台巨大的攻城车,攻城车上吊着一根巨木,尖端部分也是被漆黑的物体包裹,随时准备冲撞城门。
“弓箭手,预备,放。”
随着一声令下,密集如雨般地箭羽带着尖唳之声,划破虚空,先是隐入云端,而后便是从天而坠,落入到守军的城墙之上。
带着银光的箭矢在火把的微光之中,迸发出一道银色的光芒,直冲向城墙的士兵。
“啊……”
一声惨叫之声响起,一名士兵应声倒下,鲜红的血液溅落在地,幻化出一簇妖艳的血色花朵,每一瓣都清晰可见,不断的绽放开来。
紧接着更多的士兵倒在了地上,有些翻过城楼,被活活地摔死。
战争是残酷的,也是冷血的。
有战争就有牺牲,有战争就有死亡。
董卓在城楼之下注视着城楼之上的情况,见最前面的士兵都已经被弓箭射杀,现在是最好的攻城机会。
“攻城兵,攻城。”
军令如山,对于那些攻城兵来说,这道命令,便是他们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