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见那朵乌云的那一刻,就在那须臾之间,明明已经自认为觉醒过来无所畏惧的将军内心忽然感到了深深地恐惧。
是的,恐惧。
原本他以为自己觉醒后便再也不会让这种代表着懦夫的情绪出现在自己身上。
但是很显然,他失误了。、
有些东西是永远镌刻在人的骨子里的,就算他外表再怎么改变。却依旧改变不了他内在依旧是自己的这个事实。
除非,像他面前的那个侍卫一样,被人用外力从内而外的改变。
而不是像他一样,只是稍微刺激了一下浅薄的心理外层,便进入了自以为觉醒的癫狂阶段。
当然,除了像侍卫那样用外力改变自己外,还有一种方法。
那就是主动让自己走进磨难,体验不平,再行走千万里,走到足以改变一个人行为习惯、心态思维的那一步。
这里的千万里并不是说真的需要走到上千万里路,每个人对于一里路的判定主观意识都是不一样的。
比如刚满三岁的小孩,一里路对于他来说就像是成年人看待数十里那么远;
而初中生看待的一百米对于世界冠军来说,也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的距离罢了。
虽然物质世界上的距离没有发生改变,但是在人的主观意识中,这个距离总是会随着他们的思维进行放大或者缩短。
有的人相当强大,能够在几步之间进入成圣状态。
这样的人你去跟他交流,也许上一秒他还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但是下一秒也许他便精通古外博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智者。
有些路他可能一开始还需要走到千万里,但在经过某个地点或者遇到某个人某件事后,便瞬间将那千万里缩短到一步之内。
一步之前,他是一个普通人。
一步之后,他已然成圣。
但显然,从目前这个将军的表现来看,他显然没有那种一步成圣的实力和心态。
在目睹了阿瑞斯先生的死亡和头顶乌云的死亡威胁下,他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实力继续保持之前的那副觉醒姿态。
也许,拜尔斯伯爵的儿子的血性早就在锦衣玉食中被磨砺干净了。
剩下来的,只不过是集懦弱和胆怯为一身的渣滓罢了。
将军瑟瑟发抖,甚至连说话声音都有些变音:“求求,求求您放过我,您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您!”
那名侍卫闻言,嘴角出现了一抹笑容。
这一幕迅速被一直紧张观察着的将军捕捉到,一心只想活命的他心中大喜,连忙指着侍卫身后同样有些惊慌的军队士兵们喊道:
“这位大人,我不想知道您是什么身份,又来自哪里,但是只要您能够让我活命,这支军队是您的。”
“还有我领地上的一切,我的王妃小妾,都可以是您的。”
见侍卫并没有说话,但是嘴角的笑意愈来愈浓。
将军顿时感觉有戏,竟然开始脱下身上的铠甲。
他一边脱,一边保持着谄媚的笑容:“还有我这套盔甲,虽然经常进行缝补,但是它从我第一代祖上开始便一直跟随着我们家族,现在已经产生了器灵,而且是贵族身份的象征,有了这套盔甲,您将能够在卢恩王国获得极高的地位和威望!”
他这样的说话成功将那名侍卫逗笑了,同时也让身后的军队众人感到一阵心寒。
他们看着没了盔甲支撑后显得有些瘦弱的将军,在配上那副令人心底生出厌恶和鄙视之情的表情。
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之前效忠的一直都是这么个玩意!
这简直是他们卢恩王国的耻辱!
这个懦夫,他根本不值得我们继续效忠下去!
一名明显是副将的军官一步走出,他脸上的恨意和厌恶毫不掩饰,朝着已经脱下盔甲的将军吼道:“你这算是什么,我们的脸面都被你一个人丢光了,拜尔斯伯爵见到了,一定会将你亲手杀死,恨不得回到当年将你溺死在马桶里!”
将军闻言,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一眼那个副官,脸上的谄媚表情丝毫未变。
他心中冷笑道:“蠢货,如果没有了生命,我还谈什么贵族,我先是一个人,然后才是贵族!”
他只是继续对着那名侍卫呵呵笑着,丝毫没有被自己曾经属下的言语激怒。
那名副官见到自己以前的主人居然如此的不堪,几乎气的一口心血要吐出来。
忽然,他身后的军队士兵们开始用刀剑敲击自己的盔甲。
他们表情皆是一脸的愤怒,没有任何人命令,他们自发的配合着金铁敲击声大声喝起来:
“伯爵的军队,没有懦夫,自今日起,我们不再是这个懦夫的军队!”
“我们已经不受你的控制了,我们是一支自由军队!”
听到这些军队的呐喊,就连那名一直保持着神秘笑容的侍卫也不禁有些侧目。
他感到有些惊讶的是,难道这个将军真的只是一个酒囊饭袋吗?
你父亲走了都快七八年了,你手中掌握地这支军队就连一点心腹都没有安排上去?
实际上,他猜对了。
因为他们的封地靠近王都,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