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顾玄琛一直没有说话。
快到家的时候,他将车子停在路边,注视着沐清辞时,神色格外严肃认真。
“以后,不要过多插手顾家的事,专心学习做实验,就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结婚这几个月,顾玄琛也不全是吊儿郎当的纨绔模样,但第一次,沐清辞从他眼中看到了紧张。
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的心态。
顾氏财团作为湛城最大的豪门,历代掌门人也都不是吃素的,包括隐退世外的老爷子夫妇,包括意外去世的公婆,当年都是呼风唤雨的人物。
没有答应顾玄琛的要求,沐清辞又说道:“玄琛,你说爷爷和奶奶,会不会早就知道些什么?”
顾玄琛眼神幽暗,他没有说话,眯眼看着窗外,忽然之间,一道闪电撕裂夜幕,轰鸣刺耳的雷声传来。
在料峭的春夜,竟然打雷了,这是酝酿着一场大暴雨啊!
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沐清辞想了想说道:“玄琛,杜教授提议我创业,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收回视线,顾玄琛认真想了会儿,答道:“做哪方面的?医药研发?”
“是,医药研发的国内市场很广阔,虽说被国外资本垄断,但我还是想撕开一道口子,把市场抢夺过来。”
提及正事时,沐清辞格外认真,眼中闪着璀璨的光。
“我觉得很好,顾氏财团这两年一直都想进军医药行业,但因为各方面的因素干扰,始终没有真正实施起来。”
顾玄琛说道:“你有杜教授的博士团队做后盾,从技术支持到人才输送都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资金方面我想办法替你解决,至于说市场方面……”
“我打算把章穗岁拉进来,她外公和舅舅都在体制内任高职,而且正好与医药行业有关。”
听到沐清辞这话,顾玄琛忍不住笑了。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笑着说道:“还说什么杜教授建议你创业?小机灵鬼,你早就计划好了吧?都想到如何开拓市场的问题,这是临时能想出的东西吗?”
被男人戳穿,沐清辞也不生气。
她笑,说道:“我这不是未雨绸缪嘛,也不知道你哪天就要和我离婚,我不得提前给自己找好退路?”
顾玄琛捧着沐清辞的脸颊,注视着她温柔似水的眼睛。
“阿辞你记住,如果我哪天忽然提出离婚,你不要问我原因,更不要为此伤心,你只管转身离开往前走,别回头!”
这话突兀又显无情,沐清辞想问为什么,然而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不是什么都需要问一句“为什么”,很多时候,知道的越少越好,尤其是在豪门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哦,对了,我还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沐清辞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放在顾玄琛面前。
“她叫谢槐安,听说有五个儿子,很有钱的样子,今天给我们学院捐了三千万。”
接过手机,顾玄琛盯着照片里的女人,沉默片刻说道:“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她是港城富商容枭南的夫人。”
港城富商容枭南?
“港城容家百年基业,民国时期港城青帮的帮主是容枭南的爷爷,容枭南的父亲接手家族企业之后,引领家族走向正轨,经历几十年变迁,现如今是港城最大的豪门。”
顿了顿,顾玄琛又说道:“甚至容家的势力比顾家更庞大,容枭南的性格像极了他爷爷,是个不按理出牌的狠角色,黑白两道都对其忌惮三分。”
“但又听说,容枭南惧内,在外呼风唤雨杀伐果断,在家却被谢淮安吃得死死的,容家的榴莲就没断过。”
沐清辞一愣,问道:“惧内和榴莲有什么关系?”
“还能有什么关系?谢淮安罚容枭南跪榴莲呗。”
说罢,顾玄琛又笑着说道:“啧,怎么能给你说个呢?回头你学坏了,也让我跪榴莲怎么办?”
“我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吗?怎么能让堂堂少爷跪榴莲?”
沐清辞捂着嘴笑,说道:“最多就是跪小浣熊方便面,跪一个小时,面饼不能碎那种。”
生无可恋的顾玄琛:“……”
女人狠起来,真是没男人什么事呐!
“但为什么谢淮安专程去你们学校捐款?她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吗?”
顾玄琛疑惑问道。
听说谢淮安常年居住港城,深居简出,是豪门贵妇们绞尽脑汁也高攀不到的存在。
没有提及谢淮安在展板前看她照片的事,也没提小黎怀疑谢淮安与她有几分相似的胡话。
沐清辞笑着说道:“或许她也是听说了顾家大宅宴会的事,所以专程弄个入场券?但来都来了,就多捐点钱做做慈善,反正对她来讲,三千万和三千块没什么区别。”
这也是顾玄琛的猜测。
虽不知道深居简出的谢淮安为什么对顾家晚宴感兴趣,但既然拿到入场券,那他自然是欢迎的。
重新发动了车子,顾玄琛驱车与沐清辞往家里而去。
到顾家大宅门口时,只见顾锦铭的车子也从对面路口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