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他整晚都跟我在一起,酒店也有监控,你们可以核实!”
孟月月又不高兴了,冲孟志柱嚷道。
“小月,这点事难道还用你提醒孟队长吗?还不闭嘴!”
孟德水白了女儿一眼,满脸怒气之下,略显尴尬。
父亲的意思,孟月月自然明白。
她还是黄花大闺女,跟一个男子整晚呆在酒店,这种事宣扬出来,成何体统?
可为了救李月白,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她绝不相信李月白是杀人犯,哪怕……他真是杀人犯!
好说好歹,最后她总算跟着父亲去了公安局会客室,等候警方通知。
罗汉强走在最后,脸色凝重跟孟志柱耳语了几句。
“李先生,您可以走了!”
李月白又在刑警队待了两个小时。
孟志柱派人到林山大酒店核查了监控录像。
正如李月白所说,他和孟月月整晚一直都在林山大酒店,确实没有作案时间。
“请理解,这是我们的基本工作。”
孟志柱客气地跟李月白道别。
李月白自然理解,而且心生敬佩。
不畏权贵,这正是一个基层正义警察的基本素质要求。不过现实中真正做到这一点确实非常的难
人性和骨子里的奴性,使所有人对上司的话一般都会言听计从,敢于当面反驳的少之又少。
孟志柱算是一个例外。
“孟队长,您能不能让我看一看钱师师?”
因此,他提出了一个请求,希望最后见钱师师一面。
“这个……案件正在侦办期间,若非案情需要,我看还是算了吧!”
孟志柱有些为难。
“无论是作为她的领导,还是同事,我都希望能最后看她一眼,还望队长成全!”
李月白说得十分坦诚。
他不喜欢钱师师,但对于她的突然死亡,却也非常难过。
这也是人之常情。
“好吧,我请示一下罗局长。”
孟志柱随后给罗汉强打了一个电话。
李月白这个要求,其实他完全可以做主,但他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罗汉强分管刑侦,尽管孟志柱还不知道李月白和罗汉强的有没有关系,但从刚才罗汉强临走时特别交代“疑罪从无”的话音里,可以看出,罗汉强是明确向着李月白的。
小心谨慎,请示领导一下,既符合程序又不落人口实,这是必须的。
与大人物有关的水,都很深。
“看就看吧,没什么大不了!”
罗汉强接到孟志柱的电话时,正在会客室一边陪孟德水和赵闻聪闲聊,一边笑着安抚坐卧不安的孟月月。
得知李月白没有作案时间,他松了口气,当即就同意了李月白的请求。
假如李月白一时洗脱不了嫌疑,不但孟月月这个小丫头难缠,孟德水和赵闻聪这两尊大神更得费些周折。
显然,这二人也是不希望李月白掉进这个杀人案里!
“我早说了吗,月白怎么会是杀人犯呢!”
孟月月知道结果早乐开了花,冲罗汉强撒了个娇,风一般一路跑着下楼,要亲自开车带李月白去医院看钱师师。
“今日叨扰,实在抱歉,晚上林山大酒店喝一杯,把孟队长也喊上!”
孟德水、赵闻聪也与罗汉强告辞。
孟德水发出了邀约。
“叨扰谈不上,不过弟兄们聚聚倒是好事!”
罗汉强并不推辞,呵呵一笑答应了。
对于他们这个层级的人物来说,根本不在乎吃喝玩乐,倒把感情看得更重一些。
“我这个外甥女其实不是亲的,不过是庄亲。七岁就没了父母,七姑八大姨也没人管,就把她扔给了我这个在城里‘当官’的,是我一手把她拉扯大,我其实是一直拿她当亲女儿待,谁知她竟……我就不陪你们去了!”
来到大院,赵闻聪怕见人伤情,并没有陪李月白去医院太平间看钱师师,而是直接去了林山大酒店。
“想不到她的身世竟这样不幸!”
听了赵闻聪这一席话,李月白顿时明白了钱师师性格为什么这么执拗。
看来扭曲的生活,让她养成了外表孤傲而内敛孤僻的性格。
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她总是争强好胜一心想出人头地了!
孟月月怕见死人,没有跟着李月白去太平间。
再说,她本就不喜欢钱师师,更不愿看到一个死去的钱师师。
此时,钱师师平静地躺在太平间冷藏柜里。
她和她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已经成了过去。
包括她与李月白的恩怨。
钱师师死于利器所伤。
脖子上,那道置她于死地的伤口十分醒目,而且奇特。
简单说,像是有人在她下巴底下打了一个“√”。
李月白瞅了一眼,立即明白了,这是一个高手所为,伤口深浅均匀,手上的力道显然恰到好处。
“凶手不是一般人,很可能是个职业杀手。所用凶器也很奇特,像是一种特制刀具。”
孟志柱在旁边介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