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睡醒已经是傍晚了。
时玥扫了眼客厅,沙发上的游锦晨正在躺着耍手机,茶几上放着一个医药箱。
正想问问医药箱怎么放在这,就看见了一身水汽的秦淮走下楼。
似乎刚洗完澡。
额间嘴角的创可贴已经消失,露出略微红肿的伤口。
“秦淮……”
“要我帮你处理伤口吗?”
说实话在启云不自觉暴露自己对秦淮的熟稔后,时玥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生怕他产生怀疑,然后步步逼问。
好在秦淮没说什么,单说了个谢谢。
沙发上的游锦晨翻身坐了起来,捏着手机轻哧了一声。
连个伤口都处理不好,还要别人帮忙,矫情。
时玥打开医药箱,拿出消毒药水和棉签。
有道口子埋在发线之下,颜色很深,似乎是旧伤重新被破开。
她用棉签沾上碘酒,点了点伤口,确认全都消毒了一遍,正要说什么,目光下移,直直地撞进他漆黑专注的瞳仁里。
隐约中,她闻到了淡淡的肥皂味,还有浅浅的水蒸气的味道。
时玥脸颊发烫,一时间话也卡在了嘴边。
“好了?”秦淮问道。
“没好,我贴上创可贴。”
说完动作麻利地撕开包装,没有五秒就搞定了这个伤口。
“这个,好像是旧伤?”时玥说出心里的疑问。
“嗯。忘了是什么时候伤到的。”
时玥手指不自觉捏在一起,她以前竟然从来没有留意过。
“我没想到还有人敢看不起时家,所以今天的语气很冲。不过我平时不爱生气的,今天只是一个例外。”时玥趁机给自己的行为解释。
秦淮知道她想说什么,在她的定位里,自己只是一个不算很熟悉的异姓哥哥,按理来说不应该反应那么大。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嚣张不讲道理的人。”
秦淮定定地看着她,黑眸底下藏着浅浅的笑意。
“你很善良。”
时玥的动作顿住,表情完全僵硬住了。
她是被发了个好人卡吗?
听着怎么那么不对呢?确定不是反嘲吗?
时玥取出新的棉签,沾上碘酒,准备处理他的另一个伤口,一边上手一边问道。
“你今天为什么会叫我?我从小在国外,不知道国内的情况,年纪也比你小,知道的更少了。你就不怕我不把学校的电话当做一回事吗?”
她撕开一个小的创可贴,动作自然地覆上他的嘴角,眼神专注着手上的活,但秦淮却能察觉到她突然紧绷起来的情绪。
“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想试试。”
时玥的动作一顿,眸光轻轻颤动。
秦淮轻描淡写般,回应她的疑问,“因为潜意识觉得,玥玥是可以信任的人。”
“我这样叫你,可以吗?如果不喜欢,我可以再换一个。”
她别开脸,目光移到桌面上的撕开的包装纸上。
“可……可以。”
“还好我没有辜负你的信任。”
再抬起头,就是一副浅笑盈盈的模样,“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真心实意的。
“是我该谢谢你。”
谢谢她,愿意再次闯入他的人生。
“我还以为这一次也是一样,没有人会愿意为我出头。”他的眸光黯淡,认真一看竟有一丝可怜的模样。
时玥立马反驳道:“怎么可能?以后谁欺负你,我就叫游锦晨帮你去揍他。”
突然被cue到的游锦晨放下手机,以为自己来活了。
“揍谁?什么时候?”
“以后秦淮被人欺负了,你就去帮我揍他。”
游锦晨一脸鄙夷,“这是另外的价钱。”合同上可没写自己要保护秦淮。
更何况,他一个大男人,好意思被妹妹保护吗?
“我不需要谁帮忙。”
“我也习惯了。”他的语气平静,似乎在陈述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
他一副被全世界抛弃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疼,虽然只有时玥是这样认为的。
游锦晨琢磨着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得劲呢?
琢磨无果,他重新拿起手机,“你知道就好,男人就应该自立自强,如果你想学拳击的话,我可以教你,学费给你优惠一点,买十节课送一节。”
提到钱,秦淮幽深的黑眸看了时玥一眼,她竟然从他眼里看出了一抹无辜和难过,仿佛他的眼睛在说:看,他习惯了。
时玥霍地站起来,“钱钱钱,游锦晨你掉钱眼里了?”
游锦晨:……?他教拳击,收点学费怎么了?这不是很正常吗?
他扫了眼秦淮,都住在别墅里了,还会缺钱吗?
“我看在金主的面子上,给你打骨折价,一节课一百块怎么样?”他在S国上小班课都不止100一节了,更何况这是一对一。
“你的好意我领了。”
“论起水平,也不一定谁比谁差。”
……他什么意思,还小瞧自己吗?游锦晨气的牙痒痒,自己就不应该主动说教他。
这两人又重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