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筱竹终于知道凌一衡的算盘了。
红木这个事情,他果然是要好好利用起来的。
不过,他倒是很聪明嘛,看来让他作为五个行凶之人之首,的确是有些道理的。
她想着,恐怕下一幕,就是凌一衡让人去她的住处,然后顺理成章地找到虚衍口中的异宝了吧。
果然,她这个想法才刚刚生出来,凌一衡就已经在向君王请旨了。
“父王,如今能证明虚衍大师判断的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请让儿臣派人去贺筱竹在无相宗的住处搜查吧!”
事到如今,作为北佑国的君主,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满心等待着这件事的结果,他也只能这么办了。
“衡儿,速派人去无相宗,一定要把贺筱竹所住的地方,彻底搜查一遍!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
凌一衡眼底闪过一片精光,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是,儿臣定不辱使命!”
贺筱竹立身在那,始终不为所动,悠闲自得。
路过她的时候,凌一衡在她耳朵旁小声说道:
“贺筱竹,我看你还能笑多久。”
贺筱竹也小声回答:
“你死前是看不到我哭了。”
凌一衡冷声一哼,快步离了场。
剩下的一些护卫,则是将贺筱竹围了起来。
虽然此事还没有下定论,但是乔远山和虚衍两人,几乎在无形间已经证明了贺筱竹身份有鬼。
毕竟他们两人以往从未有过交集,但是在贺筱竹一事上,却出人意料地说辞相符。
若不是贺筱竹真的有问题,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
贺筱竹却没那个闲情逸致为自己辩解什么,而是安然自得地找了个椅子自己坐下了。
要想破解困局,总要先知道这些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吧。
而北佑国的君主,面对她这么无礼的行为,竟然也一句话没说。
只是目光紧紧地看着稍远些的地方,等待着凌一衡带着结果回来。
而看台之下的一个个召唤师们,都各自交头接耳,说着自己的意见,除了有些探究的眼光落在贺筱竹身上,也没人大声说话。
......
贺筱竹等地无聊了,便朝虚衍搭话:
“虚衍,你为什么要带着面具?是长得太丑了吗?”
她的声音清透,却并不大声,除了周围围着她的几个护卫和虚衍本人,也没别的人能听到。
虚衍不看她,在一旁站得笔直,冷漠的回答:
“老道听天命,真颜早已不在乎了。”
“哦,就是说长得丑,但是不在乎了?”
虚衍语噎,从面具之后横了贺筱竹一眼,不说话了。
贺筱竹却不闲着,又问:
“你说你能与天神沟通,那你平日里有没有问过天神,你能活多久?你什么时候死呢?”
虚衍一愣,迟疑了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贺筱竹嘲笑道:“不会吧?不会吧?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不问啊?要是我能与天神对话,我一定先问问她,我寿命几何?何时成家?何时暴富?才不想去打探别人的召唤师品级呢。”
“哼!”虚衍发出水牛似的声音,“自私自利之人,才会只关注自身。老道早已将自身置之度外,心中只有北佑而已。”
“哇,你好了不起哦。那你天天问天神那么多没用的问题,她不会烦你吗?”
虚衍又是一愣,平静地反问道:
“烦?为何要烦?天神爱世人,如同世人爱自己,怎么会厌烦我们,你休要用你自己的小心眼去揣度天神的胸襟。”
虚衍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回答,把下巴又抬升了一个高度。
贺筱竹竟然被他的回答弄得有些无言以对。
贺筱竹摇摇头,有些无奈,“唉,世人太多了,天神爱不过来的。”
“你为何要污蔑天神?天神大爱,怎会爱不过来!”
虚衍的话中有些微微的发怒。
要是虚衍知道他面前的这个人就是他口中的天神的话,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贺筱竹更加无奈了。
她真的爱不过来,这可不是假话,不只是因为“世人”太多,而是“世界”太多了啊。
贺筱竹不想与他争辩,又岔开话题道:
“那你口中的天神有没有告诉过你,与凌一衡联手,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话毕,虚衍的身体肉眼可见的一僵,硬得就像一根挺直的木板似的。
可她他还是尽力保持着镇定:“什么与三皇子联手,老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凌一衡都自身难保了,难道.......你的天神没有告诉过你吗?”
贺筱竹故意把这句话说得很慢,让虚衍不由得吞下一口唾沫。
“要不你问问天神,我这个异族灾祸化身,能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夺了你的性命。”
一番话让虚衍睁大了眼睛。
这一次,用不着做出任何把戏,他从贺筱竹的眼神中便能看出来,这个女子,绝对不好惹!
她那一双纯黑的瞳孔,黑得就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最黑的黑夜,也不及她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