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流光以为来人是救星,会救他于危难。
但是他想错了。
上官临渊错愕的脸色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他拳头紧握,像是下定了一个什么决心一般。
他走到贺筱竹面前,抽出自己身上的手帕,小心地替贺筱竹擦净手上的血迹。
那些都是属于上官流光的血。
贺筱竹呆鹅般的没有做出任何拒绝的动作,就那样任由上官临渊将她的手由一片鲜红,变成原本的正常肤色。
“手纹中残留的血迹,需要认真清洗一下。”上官临渊轻声说。
贺筱竹的心咚咚跳动着。
可能是由于面对这个自己有点愧疚的男人,更加愧疚了。
更加好奇他为什么什么都不问?
自己可是残忍的残害了他的弟弟呀?
难道他都不打算问些什么吗?
上官临渊将已经沾满血迹的手帕扔给后面的阿蒙,又对贺筱竹说:
“我原以为是上官流光要害你,所以刚刚已经叫了人过来,现在走的话太惹眼了。等会人来了,你别出声,交给我。”
贺筱竹现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听命地点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言听计从,但是直觉告诉她,相信这个男人,应该不会出错的。
上官临渊又蹲下来,对着已经看不出容貌的上官流光说:
“等会你胆敢发出一点声音,哪怕是呼吸声,我立刻了结了你,明白?”
上官流光抖动得更厉害了,眼角的泪混合这伤口的血不停地流。
他悲痛地点头。
贺筱竹狐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两人的关系好像也不像上官流光说的那样嘛。
上官临渊也不像自己原来想象的那样。
他也是会狠戾地威胁人的。
只不过这份狠戾,他没有用在自己身上。
门外传来一阵不规律的脚步声,听起来有不下十个人正朝着这间狭窄的小屋赶来。
阿蒙正色道:“公子,来人了。”
上官临渊点头,又一次对贺筱竹说道:
“别出声。”
说完,他捡起刚刚贺筱竹落在地上的匕首,他的眼神坚定,没有半点迟疑,就那样手起刀落,在自己的肩膀处划了一刀。
“公子!”
阿蒙惊呼。
贺筱竹也吓了一跳,上官临渊的血迹是那么扎眼,让她呼吸一窒,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你这是...”
上官临渊扔下匕首,食指放在嘴唇上。
“嘘。”
他给了贺筱竹一个安心的表情,但是贺筱竹却皱起了眉头。
鲜血从他的手臂上流下,一滴一滴滴在地上。
混合在满是鲜血味道的房间中。
贺筱竹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愈发愧疚了。
他打开了柴房的门,走了出去,阿蒙适时把门又重新关上,屋内一片安静,唯有那一点点心脏咚咚跳动的声音。
贺筱竹屏息凝神,关注着门外的情况。
一队人马越来越近,行至门外。
“公子!我们接到您的指示,立刻带来人马过来,您可有看见刺客!”
问话的男人是个中气十足的中年男人,浑厚的嗓音和气势不难猜测出他有一个强壮的体型。
“咦!好重的血腥味!公子!您受伤了!可是与那刺客进行了搏斗?我马上命人去找医师!”
上官临渊的声音好像变得虚弱了一些。
“不用叫医师了,只是皮外伤,不严重。
“他们有好几个人,往南街跑了,现在就去,或许能追上!”
将士目光灼灼,抱拳道:
“竟然有人敢在都城脚下对公子行凶!真是歹毒!公子您放心,我们这就去缉拿刺客!您千万自己小心!”
上官临渊赶紧摆手:“快去吧,小心别让歹徒跑了。”
贺筱竹听着那一对人马的脚步越来越远,确认外面没有了别的声音之后,她快速上前打开门冲了出去。
上官临渊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加苍白了。
“你何必...其实就算他们发现了也没什么,我可以脱身的。”
虽然她暂时还没有想到什么完美的脱身办法,但是她相信总会有的。
上官临渊松开压着伤口的手,让阿蒙帮他做简单的处理。
“贺姑娘,带队的人是上官将军手下的副将,性格和将军一样,最是顽固执拗,只认死理。
“如果让他发现了你,免不了会让你吃一番苦头。
“还不如让先我把这件事情糊弄过去。好了,现在就没什么事了。”
贺筱竹哀叹一声。
上官临渊的身体好像本来就不太好,如今又是为了掩盖她的事迹才受伤,这么大的人情更难还了。
可是,上官临渊为什么又帮她呢?
“上官临渊,你为何要这样帮我?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对你弟弟做这么残忍的事情?你不恨我吗?你不该怨我吗?”
上官临渊笑着,明媚的就像天上温柔地月亮。
“贺姑娘,我明白上官流光的为人。无论你对上官流光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