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溪佝偻着身子,脸色还没缓过来。
听到声音,仿佛没听到凯迪的声音,身子不住的颤抖,看起来既狼狈又害怕。
“你……还好吗?”凯迪上前,用手轻触她的肩膀,脸上挂着担忧。
“江珩……江珩他中枪了!”
“凯迪……江……江珩他会不会死啊?”女人凄然的抬头,却不见了平时的半分的冷静。
死死拉住男人衣角,仿佛受了巨大的惊吓,嘴唇惨白。
凯迪伸手扶住她染血的手,眼神复杂。
今晚的宴会本就是为抓捕布朗的布的局,知道布朗狡诈阴险,还持有枪支,他们在来之前就预料到了可能发生的情况。
可是江珩还是中枪了,按理来说,这根本不可能,江珩的反应力,洞察力绝对在他们所有人之上。
在场所有人都有中枪的可能,唯独他不可能,当初在训练营时,他是最杰出的枪手,敏捷度,观察力,对江珩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不过,来之前他穿了防弹服,情况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
“别担心,他穿了防弹服,不会很严重的。”他拍了拍女人不住抖动的手,示意她冷静。
黎溪仰头,眼泪一瞬止住,防弹服?
迅速反应过来,身体慢慢直起来,“所以,江珩他不会死?”
凯迪看着眼圈微红的女人,挑了挑眉,解释道:“今晚本来就是江珩为了抓到布朗设的局,来之前,大家就做好了准备。”
黎溪恍然,原来……原来是这样!
心一瞬放下来,没事就好!
倏地想到什么,如果是他提前布局,那他还带她来参加这场宴会干什么?
明明他已经知道很危险了不是吗?
凯迪见女人脸色变化,再次开口:“布朗是江珩亲身父亲在他逃走后那几年收养的儿子,后来他潜逃,江珩父亲命令他把布朗抓回去。”
既然要抓回去,为什么会惊动警察呢?
黎溪想到刚才屋子里突然闯入的警察,陷入沉思。
江珩身上似乎还有很多秘密她不知道,比如他为什么会得躁郁症?
诚然,江珩的生长环境造就了他阴郁的性格,导致他对自己有着异于常人的执念。
可四年前他明明还没那么严重,所以,他究竟为什么会得躁郁症?
对了,凯迪!他或许知道。
转身朝男人看去,“你知道他躁郁症什么时候那么严重的吗?”
凯迪垂眸,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半晌儿,抬眸,“这些年在他父亲手底下被死命折磨够了,精神承受不住,所以疯了!”
他语气淡淡,仿佛在说一件平常的事一般。
“什么折磨?”黎溪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凯迪眸光闪动,似是在思考要不要告诉她,“或许,你该亲自去问他!”
最终还是捏了捏手,没告诉她,江珩的事就让他自己去说吧!
毕竟,眼前的女人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撑,是做梦都想拥有的人。
说完,手术室红灯转为绿灯,手术门打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黎溪来不及继续问,第一时间追上去,“医生,江珩他……他怎么样?”
“他有没有生命危险啊?”不知不觉间她遇已经冲到了医生面前挡在他们面前。
为首的医生摘下口罩,看起来年纪有些大了,“手术很成功,幸运的是没伤到心脏,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就好。”
黎溪悬在胸口的大石终于落下,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那就好……”
“没事就好!”
凯迪走上前,看着黎溪沾满鲜血的手掌,以为她也受伤了,连忙走上前,抓住她的手,“你手受伤了!”
黎溪这次垂头看向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掌,一时恍惚,这不是她的血,这是江珩胸口流下的血。
惨白的小脸上尽显疲惫,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没事,这不是我的血。”
凯迪了然。
……
VIP病房内。
男人带着氧气罩,虚弱躺在病床上,手指上套着各种仪器,看起来就像一个病危患者。
惨白的脸色也遮不住他深邃隽秀的五官。
黎溪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提着一个食盒,看到躺在床上的男人,眸光渐柔,一步步朝他走去。
在他床边坐下,昨夜宋家晚宴潜进国际潜逃罪犯的消息已经在各大媒体平台掀起轩然大波。
天缔少主……江珩少爷不幸中枪生死不明的消息也在暗中发酵。
网上各种言论都有,纷纷猜疑江珩与那名逃罪犯的关系。
江家,宋家,爱溪集团一时成为舆论中心,股票不断下跌,经济态势不容乐观。
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人,黎溪心底一阵发紧。
江珩救了她,虽然这是他布的抓捕布朗的局,但是在最危机急的时刻,是江珩死死护住她,是他让她避免中枪的结局。
她理应照顾他。
“咚咚咚……”忽然,一阵敲门声传来。
黎溪转过身去,女人一袭深蓝旗袍衬得她明艳大方。
明明是Y国长相,旗袍偏偏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