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颜一大早就见到叶寒清，消耗太多精力，到烟火堂猛啃两个馒头一大碗粥才回了血。
只可惜没有鸡蛋牛奶。
她揉着肚子心满意足地回望春轩，远远就看见宋枯枝穿着一身黑色锦袍，负手而立，在院门外等她。
想起昨晚那颗用一个灵石换来的胃药，楚颜一时间竟然想不出应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
倒是宋枯枝见她揉肚子，行了个礼，开口问道：“师娘早膳又吃多了吗？”
楚颜赶紧把手拿开，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今天吃得很少！”
宋枯枝正色道：“身体问题不可不重视。没有健康一切皆无。”
旋即想起面前是师娘而不是师弟师妹，自己的口吻甚是不妥，忙低头退后一步，“我失言了。”
他久病缠身。原著中宋枯枝千难万苦找齐了所有药方，却为救关桃桃将作为药引，一百年一开的断梦花给了她。
楚颜想想他的结局，心里一阵唏嘘。
摆摆手道：“不用这么拘礼。我许久没有修行，很多东西都生疏了，还想要你多提醒提醒我呢。”
宋枯枝清厉的眼底闪过微芒，他拱手掩住，沉声应下，“是。”
楚颜把他请进院里，开门见山：“你找我有什么事？”
今天她这小院子倒是热闹，送走师父又来徒弟。
“昨日关师妹耍小性子，我替她给您道歉。这把剑您先用着。”宋枯枝将手中一把上品宝剑递给她。
“这剑比不上破云，您日常修炼暂且顶替一阵。待我和关师妹说通理，让她将破云归还给您。”
眼下修界四君有三个是剑修，大家分分跟风，佩剑的价格也跟着水涨船高。
一把上品宝剑要卖到一千灵石还得抢。
哪怕对玄天宗大师兄来说也不算是随随便便的数目。
楚颜愣了一下，叶寒清天天来找她茬，宋枯枝却天天给她送东西。
两人在修界都是冷面男神，宋枯枝是面冷心热，叶寒清真是除了长得好修为高，一无是处。楚颜默默腹诽。
她想要修炼天元剑法，确实很需要一把剑，想了想却还是拒绝了。“这我不能收。”
胃药的人情她还没还，又收他的剑，越欠越多，就难还得清了。
“破云就让小关用着吧。送出去的东西还要回来，本来就是我不对。”
她昨天在烟火堂目的只是想让关桃桃知道，她已经不是任人揉捏的包子，让关桃桃没事离她远一点。
破云并不适合她。她也不打算去抢女主的东西和机缘，包括男人。
世界之大，她楚颜要走她自己的路。
宋枯枝蹙眉，“剑修不可无剑。没有剑如何修炼？”
楚颜也不和他兜圈子，挑明了说：“无功不受禄。作为师娘，平时没有照顾你们几个徒儿，倒是让你再三操心，心中有愧。没有剑去山下买一把就行，只要有心修炼，便是凡铁也能斩妖除魔。”
宋枯枝忍不住凝神看她，从昨天起，她的话好像总能让他认同不已。
但今天他有任务在身，这把剑他无论如何都要送出去。
他略一沉吟，提议道：“不如这样。我也加入您和师父的赌局，就赌这把剑。如果您赢了，这把剑归您。”
“我先把剑压在这，若是您输了，您再还给我。”
“那我岂不是无本的买卖？”楚颜心生疑惑。
她从不相信天上有馅饼掉，这宋枯枝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但对上他那清瘦苍白，却誓斩尽天下邪祟的脸，楚颜赶紧把那丝怀疑给抹去。
这可是原著里魔尊都无法使他堕入魔道的人。
“师娘非要再加点赌注，不如您输了，就放下身份，每日和内门弟子一同上课练功。”
这不论输赢对她都没坏处。她实在无法拒绝，若有什么变数，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好，一言为定！”两人击掌为约，定下赌局。
宋枯枝看她收了剑，再三叮嘱她不可贪食后才告辞，回到亲传弟子修炼用的天演台。
其他三个师弟都各自领了宗门任务下山历练去了。天演台上只有关师妹正盘腿打坐。
寒清仙尊站在枯树下静静翻阅古籍，衣带飘然，仿佛下一秒便要羽化登仙。
知道宋枯枝来，他眼也不抬，问道：“剑给她了？”
“是。”
“说什么了？”
“没说是师父您给的。”宋枯枝回答。“但，为何不能告诉她呢？”
叶寒清不知为何楚颜这两天一反常态，好像对他充满敌意。虽然他并不在意她对自己的态度，但若说是他给的，她可能不会收。
他叶寒清想给的东西，岂能容人不要。
这话他没必要和宋枯枝说，只淡淡道，“以免她过于难缠。”
“师娘这几日似乎有所改变……”
叶寒清微微抬眸，打断他，“明天便是初一，你去镇妖塔之事可准备妥当了？”
“年年月月地去，已没什么需准备的。”
他的病每月初一发作，只有去镇妖塔才能压制下来，短则三五天，长则需要半个多月。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