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可是无忧还在里面呢。”
宋乐宁动了动耳朵,忧愁地回转身子看了看身后的高墙,道:“怎么办,她们方才那些小姐可吓人了,无忧不会出什么事吧?”
“出不了事。”裴复临轻声道:“我方才留下裴松了。”
宋乐宁眼眸一亮,笑意带上两分讨好,立即奉承道:“殿下考虑当真周到,殿下便是最厉害的。”
她这样的奉承,倒是始终如一的。
裴复临挑了挑眉,拉着她往另一个门走,轻声道:“你来这里,怎地不与我一起?”
街道上人来人往,许多人都会在她们身上留下注目礼。
裴复临不介意让旁人看到,宋乐宁...也不介意。
“我不知你也会来。”
还有一点原因是,她近日见裴复临总会有些别扭。虽然打好主意要坦白了,但也怕万一裴复临不高兴了,百越的免死金牌因她而不能拿到。
百越的生死是原主一直心心念念的事,若当真闹成最后这样,宋乐宁不知如何才能收场。
裴复临拉着她从另一个门进去,轻声道:“裴诗韵的公主府,包括我在内的其他几位皇子于情于理都会来的,就让她在主殿里摆了一桌,权当一起吃一顿饭。”
说起来,他们几个人虽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但是印象里能一起吃饭的次数还真的不多。
而每一次,似乎都有宋乐宁在。
从前都是开宴会一人一个食案,今日却是一个大圆桌。
伺候的人也不多,窗户大开,能见得到外面的雪景。
桌上已经坐了裴南竹、裴听赫、裴铮意、裴诗韵与杜书行几人,人坐得多,但安安静静的,有种古怪的别扭。
裴复临带着宋乐宁最后坐下。
人齐了后,丫鬟机灵地开始上菜。
“诗诗!”宋乐宁气得告状道:“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可怜极了。这么多人,一个个穿着漂亮的裙子,却比谁都凶,围着我不放,像要掐我一样,我今夜做噩梦了可怪你。”
这句话落下以后,席间古怪的别扭一瞬就消弭不见了。
裴诗韵愣道:“我让巧笑去接你了,她说,你被大哥接走了。”
“那都是我被围过之后的事了!”宋乐宁委屈地道:“门口的那个丫鬟不信我是永安公主,不把我带去找你,还以为我的请柬是假制的。”
裴铮意冷道:“哪个丫鬟,指给我看,待会爷帮你弄死她。”
“啊,那倒也不必。”宋乐宁看向裴铮意,嘟囔道:“你怎么总是打打杀杀的啊,多不好。”
裴铮意皱起眉,不理解地道:“我这是帮你说话,为何要生气。”
“反正我不喜欢杀人。”
裴诗韵想了想道:“待会我通知下去罚她一点俸禄罢。”
宋乐宁乖乖点头。
她只是想说一下自己的委屈,但要是让对方拿命来抵,还是罢了,没到这种地步。
裴南竹坐她身旁,给宋乐宁碗里夹了一个剥干净的虾。
“别闹腾了,好好吃饭。”
宋乐宁弯起眼,道:“谢谢表哥。”
裴铮意默默擦了擦剥虾弄脏的手,这回没再像从前一样表达不满,只是又再次剥了个虾放到了裴南竹碗里。
似乎在对裴南竹的事情上,没有了从前那般的霸道不讲理。
宋乐宁起了个头以后,众人三三两两的搭话,一下没了最开始的那种安静。
杜书行还举杯敬了其他所有人,杯沿一直放得比别人矮,姿态放得很低。
“多谢各位兄长能同意我与诗韵在一起,日后,无论前途还是贫穷,我都会把她放在第一位,竭尽所有的待她好。”
宋乐宁眨巴眨巴眼看着。
杜书行笑着又补了一句,道:“当然,最要感谢的是永安公主,若没有永安公主肯为我们出谋划策,我与诗韵此时恐怕都已错过了。”
宋乐宁满意地与他碰了一个杯。
如今看来,裴诗韵日后与杜书行定是能过上幸福眷侣的日子了。
一顿饭结束,裴铮意冷冷地看了裴复临一眼,当着他的面问宋乐宁。
“宋乐宁,你是不是决意要与他成亲了。”
“是。”宋乐宁想了想道:“我会与太子殿下成亲的。”
裴铮意蹙了蹙眉,眸底藏着几丝失落的意味,道:“当真确定好了?”他向来不讲道理,当着裴复临的面就想挖墙脚,“你还未及笄,若是日后发现了他的真面目,不想嫁与他了,记得来找我。”
裴复临嗤笑一声,玩笑般地踢了他一脚,道:“少打这般的歪主意。”
其他人都只看着,没有说话。
裴铮意垂了垂眸,还想看看宋乐宁,她却低过头开始吃水果了。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虽然最开始只是想要争东西般的想让宋乐宁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可后来,心动是真的、紧张是真的、希望她能过得更好也是真的。
裴铮意用手捋了捋衣袖,很洒脱地与所有人告了个别。
父皇的病忽然陷入了恶化,都城的天也要变了,裴复临以独到的眼光和本身的优势几乎把大半个朝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