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乐宁支吾道:“那倒也不是.....”
那当然是,那可太是了!
苍天可鉴,她宋乐宁重活一世可不是为了那么年纪轻轻就坠入婚姻的坟墓的。
不止坠入婚姻坟墓,还要一辈子困在深宫红墙里不见窗外天光,与其他女人争着抢着只等一人能够赏脸多看上两眼。
宋乐宁打了个哆嗦,适应无能。
天老爷,她刚刚都给忘了,如今这个时代和自己那会可不一样,裴复临身为储君,日后指不定多少莺莺燕燕呢。
想到这,宋乐宁略为古怪地道:“殿下,你方才当真是第一次亲人罢?”
裴复临挑眉:“不信我?”
虽然不知道这小孩在纠结什么,但裴复临还是道:“不曾骗过你。”
宋乐宁稍微安了心,生硬地转移话题道:“殿下,我明日就想出去玩的,你不能食言。”
这话题转的很明显,裴复临不明了自己闹着要负责的人为何又不乐意接着谈下去,只当她害羞了。
毕竟,少有人是顶着非议私下订终身的,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算算日子,明年春天他就要及冠了。待及冠后,可以先安排下去提前早早做绣衣,免得到了秋天时手忙脚乱,婚礼难以入眼。
不过,宋乐宁的身份倒是有些麻烦。
百越公主,怎么看都是个引起争议的身份。
若要让朝中上下没有任何反抗的声音出现,只能他的话语权足够大,大到说一不二,无人敢去违抗才好。
裴复临心道,要尽快收权了。
“知道了,不食言。”
————
【裴复临当真没有食言,虽然这样的形容有点古怪,但他有点像上辈子特意空出一段时间来陪妈妈旅游的老爸。
相城虽然不是很大,但许是商业繁茂的原因,玩得花样有很多。他陪着我去了古城、闹市还有很多藏着许多很有意思东西的玩意,往往半天下来,我都会买好大一堆东西,都是殿下付的钱,不得不说.....很像在约会...
我自己都给弄糊涂了,但我不讨厌能和殿下待在一起的生活。每一天,都是轻松又愉快的。
哈,说是研学,如今快到回都城的日子了,别人不知道,反正我光玩了。】
“公主。”
梅玉敲了门,忽然进屋,表情有些许着急。
宋乐宁手中的毛笔抖了抖,吓得把日记本划了长长的一道墨色。
这个日记本还是原主的,可能是因为想接着延续原主的习惯不变得突兀,也可能是想通过写日记来告诉原主她如今的生活,又或者是单纯地太无聊了,又或者是为了练练毛笔字,总之她时不时就会在这个本子上写点东西。
不过原主的字和自己字真的差别很大,一下就能被人看出端倪的程度。
她是穿越而来的这件事谁也不能说,平日里藏着掖着心理负担也大,这个日记本倒成了一个很好的宣泄口。
怕被发现,写完就会立即好好地藏起来。
宋乐宁咳了咳,把手里的本子若无其事盖上,佯怒道:“我正练字呢,冒冒失失地像什么样。”
梅玉知道她不是在真的和她生气,也不怕,这大半个月的相处以来,两人倒也有了几分深刻的情谊。
“公主,二皇子殿下来了。”梅玉道。
裴铮意?自从上次妓院一别,已经半个多月没见过了。
宋乐宁奇怪道:“他来了你去通知殿下便是,告诉我做什么。”
“主子方才有事出去了。”梅玉道:“主子曾吩咐过,若他不在,有任何事我们都需先问过您。而且,二殿下他说,他是来找您的。”
“找我?”宋乐宁想起之前裴铮意不管怎么说都是为他出了头,正好还没道谢,因而想了想道:“那好,我收拾一下去见。”
等换了身衣服再出门时,已是一刻钟以后了。
裴铮意等得不耐烦,打一见面就开始阴阳怪气,冷道:“怎地,如今在这府里当女主人当惯了,便是连本殿下也不放在眼里了不成?”
宋乐宁准备好的笑脸和道谢就这样被卡在了嗓子里,很是无语地道:“你来找我做什么,专程来骂我的不成。”
裴铮意脸色不好,道:“再不是你求我的时候了,那会倒眼巴巴的只求着我呢。”
宋乐宁坐在一旁,想了想认真道:“多谢殿下,若不是你,那会我确实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那只朝她脚踝抓来的手,她后来做了好几次噩梦。
每次梦醒都冷汗津津,要缓好久才能再安心睡下去。
裴铮意冷哼道:“你能怎么样?风月楼如今从上到下全被损毁了,我那大哥威风着呢。
你不是日日与我那好大哥待一起四处乱晃?怎么没去那条街看一看,连楼都被砸烂了,再不能去人的。”
宋乐宁愣了,她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这半个月裴复临陪着她,只要是她感兴趣的地方都去了个遍,只有风月楼所在的那条街她终究不乐意再见到,便连经过都没有,竟然有这么大的变故么。
裴铮意道:“你当我为什么拖这么久才来找你,他把这个府邸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