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的妈妈点点头，“去吧。妈妈带你过去。”
小女孩慢慢走到阿姨的身边，递上手里的纸巾，小声说道：“阿姨，给您纸巾。”
陶阿姨听到稚嫩的小孩声音，抬起头，看到一个小小的手掌心上放着干净洁白的纸巾，目光再往上看，就看到一个跟小雅差不多大的小女孩。
小女孩的眼神清澈如一弯泉水，让她想起了女儿对她的期望。
她伸手接过小女孩手心的纸巾：“谢谢你。”
小女孩见阿姨收了纸，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糖递过去：“阿姨，想哭的时候就吃颗糖。”
陶阿姨用纸巾擦擦眼泪，站起身，看了看小女孩手里的糖，再次接过：“阿姨知道了，谢谢你。”
小女孩的母亲见女儿的安慰有效，便要牵着女儿离开了：“宝宝跟阿姨说再见。”
小女孩朝阿姨挥挥手：“阿姨，我要走了。再见。”
陶阿姨也与小女孩挥手道别。
待小女孩走远，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糖，打开糖的包装，把糖放进嘴里，一股甜味在嘴里肆溢。
不能沉浸在过去了，她要振作起来，带着小雅的期望好好生活。
陶阿姨抹了把眼泪，转身往家走。回家制定接下来的旅游计划，她要替小雅看遍祖国的山山水水，好好活着。
尤稚带着团子回家，一路上团子的情绪稍显低落，整只鬼埋在尤稚的口袋里，时不时地叹口气。
一人一鬼来到了家门的小巷子，看见招财等在巷子拐角处。
尤稚上前摸摸招财的小纸头，心里明白招财对团子的不舍，毕竟它们两个朝夕相处了这么久。
团子感觉到招财的存在，从尤稚的口袋里飘出来，停在招财的身侧。两只小鬼什么话也没说，就静静陪着尤稚回家。
到了家，尤稚向奶奶说了团子和陶阿姨的情况。奶奶听了不禁感慨：“母女俩都是一对可怜人。陶夫人这些年太不容易。天杀的人贩子。”
晚上吃完晚饭，一家四口坐在院子里休息。
平时的团子这个时候早就扒拉着招财玩耍，今天它俩都乖乖坐在尤稚和奶奶旁边。尤其是团子，似乎知道自己快要离开这个家了，格外珍惜和奶奶、柚子姐姐呆在一块的时光。
“柚子姐姐，我下辈子还有可能做妈妈的女儿吗？”团子好奇问道。
“如果按照投胎的时间顺序，下辈子可能不行。你去地府的时候，陶阿姨还好好活着呢。”尤稚稍加思考认真说道。
“有道理噢。”团子若有所思，小脑袋瓜灵机一动，“那我先投胎，下辈子让妈妈做我的女儿，我来照顾妈妈。嘿嘿。”
“万物皆看缘分。一切都有可能。”
团子见柚子姐姐这么说，越发期待它的下辈子。思维不断发散，小小的鬼头装着许多想法。
它又想到了什么，好心情突然低落下来：“但是到了下辈子，我这辈子的事情都忘记了。妈妈也会忘记。那到时候我还是我，妈妈还是妈妈吗？”
尤稚诧异地看向团子，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团子还能想这么深奥的问题，果然小孩子的世界比较简单纯粹。
不过这个问题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有些人觉得一个人的灵魂不管转世多少次，他还是他。
有些人觉得一个人一旦投胎转世了，今生与前世就不再是同一个人。除了灵魂一样，别的不管是性格、名字、爱好、职业等等都不一样了，这可不就是两个人吗。
“你觉得你还是你，那你就是你。”尤稚回答团子的问题。
团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再次陷入沉思，稚嫩的脸蛋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深沉。
尤稚在院子里坐了会，见奶奶靠在躺椅上睡着了，便进屋给奶奶拿个毯子。虽然奶奶是玄门中人，体质比普通人强，但天冷了不保暖该受寒还是会受寒。
招财见柚子姐姐进屋，趁团子不注意，跟在柚子姐姐身后。
到了屋里，招财对着正在拿毛毯的柚子姐姐说：“团子，什么时候走啊？”
尤稚整理着手里的毯子，看向招财的小脸，几秒钟后才说：“过两天吧。”
“这么快！”招财惊讶道。
虽然知道团子找到妈妈后就会离开，没想到没几天就要走了。
“没办法啊。可能一切都是天意吧。”尤稚叹道，“我也不想团子离开，但它确实不属于这里。”
“团子它就不能留下吗？”招财再次问道。
“哪有这么简单。人间和阴间的存在就是划分好了人与鬼的生活环境。”尤稚笑了笑。
“鬼魂心中的执念一旦消散，它就不能再人间呆了。哪怕它不离开，也不能像曾经那样完好地留在人间了。它们的鬼气会在不经意间慢慢消散，神志也会慢慢模糊。”
“就算我用灵气稳固团子的鬼魂，也不是长久之计。它会再次忘记它的妈妈，忘记奶奶，忘记你、忘记我。你也不想团子以后变成一个痴呆团吧？”
“我明白了。”招财被柚子姐姐这么一说，恍然大悟。
鬼生和人生一样，无不散的宴席。也许它和团子的鬼友之情终究到了终点，离别就在眼前。
招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