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府西侧的广袤领土上并没有驻军,一直保持着相安无事的状态。
高阳府的西边地势比较高,所以守起来容易,攻起来难。
为了加强那里的防御,他们不仅加高了城墙,还挖了更宽的护城沟。
但是由于西边的地界上人烟稀少,守军还是更关注南边的情况。
王昂心中暗笑,他觉得当蒋寒看到他们突然出现在高阳府城西,还给他们送上这么多年货的时候,一定会感到非常惊喜。
尽管新年就要来临,但对于原本的安阳守军来说,和平时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高阳府主营的兵力达到了十万人,其他各县共计有五万人负责布防。
在春节期间,除了精英士兵和将官能获得丰厚的年终奖赏外,普通士兵们也能品尝到一顿比平时更加丰盛的佳肴。
这样的待遇显然无法照顾到他们的家眷。
他们所得到的军饷少得可怜,对于养活家人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
为了生存,他们的妻子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身体,承受着无尽的痛苦和耻辱。
孩子们还来不及体会童年的快乐,就不得不去将官或其他富人家中为奴。
当他们的父母生病时,由于没有足够的钱去看病,只能硬扛着病痛,忍受着折磨。
如果扛不过去,也只有用一床薄席和一抔黄土来安葬。
而他们自己在寒冷的冬天,身穿无法抵御寒冷的芦衣,每天只有在训练时才能稍微暖和一些。
然而,人的体力是有限的,特别是在吃不饱的情况下,长时间的训练会让他们更加虚弱脱力。
在严寒的气候条件下,军官们显然更喜欢待在舒适温暖的营房里,而不是冒着严寒去进行训练。
因此,大多数时间里,这些守军只能被迫挤在狭小的营房中,依赖彼此的体温和篝火来抵御严寒,度过这个漫长的冬天。
他们虽然活着,可大多时间却过得麻木不已。
——
一个夏国斥候兵骑着马飞快地从远方冲过来,战马在冬天的枯草地上奔跑,掀起了一片灰尘。
他手里握着令牌,顺利地通过了渡桥,然后驾驭着战马,飞一般地冲进了高阳府的城门。
“大将军,青阳县主带着大军正往高阳府西门赶来!”斥候兵的声音在将军府里头回荡。
蒋寒一听,立刻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紧张地问道:“来了多少人?”
斥候兵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沉重地回答:“多得去了,大概有数万人!”
一旁的蒋楚天一听,立刻火冒三丈:“太过分了!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她还来攻打我们,分明是想让我们过不好年!”
他愤怒地握紧拳头,满脸的怒火。
然而,蒋寒却比他冷静得多。
他眼神坚毅,脸色平静,只是淡淡地说:“天儿,敌人不会因为我们要过年就停止进攻,我们要做的,就是坚守阵地,守住高阳府!”
得知青阳县主的大军还有半天就能到达的消息后,蒋寒立刻组织人手,全力在西门布防。
让将官们指挥士兵们搬运巨石、堆积箭矢,西门地势较高,无论是渡桥附近还是城门外,都处在坡上,属于易守难攻的地势。
西门的地势之利,会让青阳县主的大军无法轻易攻破。
若想夺取西门,就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
寒风中,缩在营房里的士兵们被吆喝声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踩着霜冷的地面,往城门搬运石弹、火油等各种守城军需。
他们的脸颊被寒风吹得通红,但手中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懈怠。
每一面墙上也增加了很多弓箭手与普通士兵。
“这是要干嘛呀?”一个士兵好奇地问道。
“这看起来......像是有有敌袭啊......”有人回道。
士兵们虽然忙碌着,但仍然乘着空闲交流着信息。
“敌袭......究竟哪个敌人?眼下戎国已经被击溃,我们唯一需要提防的,不正是青阳县主的军队吗?”
“是啊,难道是青阳县主的军队打过来了?”士兵的眼中闪过一抹紧张的神色。
也不知道为什么,许多底层士兵们心里紧张的同时却隐隐有些兴奋。
甚至可以说是期盼。
遵照上官的指示,无论是精兵还是普通士兵,都全副武装,严阵以待。
青阳县主的军队越来越近,他们的旗帜在冬日的阳光下闪耀,如同一条巨龙蜿蜒而来。
安阳守军的心此时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知道,一旦开战,必然会有死伤,而他们将要亲手将巨大滚石推下去,给青阳县主的军队带来第一波阻碍。
然而,就在此时,那青色的军队却停在了山坡下,队伍突然分成两半,前面的步兵们突然让出了道路。
一队骑兵驱赶着白色的动物往山上来,这些动物发出的咩咩叫声在寒冷的空气中异常响亮。
“竟然是羊!”一个士兵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惊呼。
“他们这是搞什么名堂?”士兵们迷茫极了。
整个西门城墙的宽度不过一里,青阳县主的人正朝着城门中间的渡桥稳步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