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都跑到了小池塘边,很快池塘便站满了人,连打水都要排队了。
“快快快!爹多打点水,我要被渴死了!”
“我也是嗓子都快冒烟了!”
看着大伙儿火急火燎的样子,薛杉杉赶忙扯着嗓子喊道:“各位叔叔婶子,这水要烧开了喝!别着急啊!”
这水看起来就有些浑浊,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死去动物的尸体,就算没有动物尸体,他们走了这么久才遇到一个池塘,附近的动物怕是都在这里喝水,没有尸体总有粪便吧,到时候不烧开就喝,要是生了病了,她的药可没那么多。
原来李家村的人可是遇到过的,因此再是口渴也忍了起来,而桃河村的人也知道好歹,反正薛平家的二丫姑娘说的话可比李友和严石的话还管用,大伙儿立马就提了水回去,将火烧起来了。
只是万大业带来的一个年轻女人跟自家男人嘀咕着:“桃李村的人就是规矩多,这水咋就不能喝了,咱们之前逃难不知道喝了山上多少水,也没见着人生病的。”
男人立马瞪了她一眼:“叫你烧你就烧,天天吃人家桃李村的食物,怎么没见着你这么多话!”
女人还有些不服气,可看着周围都是桃李村的人便也不敢再说话,只心里埋怨桃李村的人每日就发这一些粮食,只是饿不死人罢了,万大业却还经常趁头,尽捡脏活累活来做,自家男人也是个不中用的,连野味都打不到一只回来,自家还不如给薛平家做工的长工吃得好!
她愤愤地想着,看了一眼一旁在烧火的男人,只觉得自己命苦,没跟着一个像薛家男人般强壮的人。
薛杉杉让薛平打了很多水,不过她还是用木炭都过滤了一次再烧开,而烧开后的水也大半放进了公寓中。
池塘中的水只剩下一个底了,不然她非得要烧壶水洗洗头,这一路上天天没有多余的水洗头洗澡,她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不知道有多少跳蚤了,有时候头皮痒,她伸手挠了挠,趾甲缝里都能绕出来几只跳蚤,她真的恨透了这种干旱了!
她记得有一次,她看到大锤叔的儿子,李铁蛋,将从头皮上抠下来的跳蚤扔进嘴里咬得嘎嘣响,她总觉得自己恐怕还是不能跟这个时代融合,最近几日便都有些无精打采。
薛平以为她是口渴的缘故,将自己的水省了下来给她喝,她不愿意喝,便将李铁蛋吃跳蚤的事儿告诉了薛平,把薛平逗得哈哈大笑。
笑了一会儿,薛平又一本正经地对刘氏说:“以后,我家二丫可得配一个公子哥儿,我得努努力,看看咱们在路上能不能捡到一个爱干净的公子哥儿,以后给二丫头当相公。”
薛杉杉一脸无奈,可刘氏竟还赞同地点了点头:“我看水源挺爱干净的,我前几日见他每日还用盐刷牙呢!”
“爹!娘!你们说什么呢!”薛杉杉一把过去捂住他俩的嘴,脸有些红,生怕被别人听见了。
她对这个时代的男人可一点兴趣都没有,本来打定的主意便是一辈子都不嫁人,守着爹娘便好。
“娘,这水已经凉好了,你赶紧给小齐安擦擦屁股吧,咱们倒没事,可苦了小齐安这么嫩的皮肤了!”
薛杉杉赶紧将话题转移开,果然她娘一听说水凉好了,便立马接过林婶怀中的小奶娃,赶紧用温水给他擦小屁屁了。
其实这一路上,小齐安因为有张彩桦充足的奶喝,长了不少,当然,薛平一家在食物和水上从来没亏待过她,就连最缺水的时候,她每日都有一碗海鲜汤或者肉汤喝。
因此张彩桦除了黑了一点儿外,皮肤倒是越来越水灵,连薛杉杉都有些羡慕。
而随着桃李村的人越来越接近湘江府,路上便不再只有他们这一群人了,而是陆陆续续多了很多人。
这些人大多是几个或者十几个青壮年组成的团伙,看到他们出现都有些戒备,虽然眼馋他们板车上的物品和两匹健硕的骏马,可也能看到他们板车周围巨大的蛇骨,还有最外围八十多个男人身上那亮闪闪的长刀。
“大伙儿都警醒一些,咱们这一路来都没看见田地里种着庄稼,现在到处都没看见老人和孩子,恐怕这里也不安全了!”
薛平让大家将这话挨户传了下去,男人们立马瞪着眼睛看着周围。
路过的人都被这一百多个男人看得头皮发麻,有胆小的人,甚至远远看着他们就打算跑。
李友本来想问问这些人湘江府的情况,可他带着人走向哪里,那里的人便像见了鬼一样,一溜烟地跑了。
他总不能去将人抓回来问吧。就这样碰了两次壁,突然有三个也拿着刀的男人主动走过来跟他们说话。
“一斤粮食,一碗水,可以换取你们想知道的消息。”
领头的男人看出他们的目的,直接报了价格。
李友和严石对视一眼,李友摇了摇头:“只有半斤粮食,一碗水。”
男人立马点头同意,等李守将粮食和水都拿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