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太师斜睨了蓝雨曦一眼,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郡主又不可能去找太子求证,蓝雨曦说这话,既证明不了自己的无辜,又会让太子对蓝雨曦不满。
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蓝太师就想不明白了,他虽然不聪明,但是最少跟蠢不挂钩,怎么会生出这么蠢的女儿?
唉,还是得怪蓝雨曦她娘太蠢了。
马车很快行驶到了郡主府,蓝太师根本不敢造次,十分客气地对门房说道:“小兄弟,本官是来找郡主的,可否请小兄弟通传一声?”
门房伙计也是个聪明人,上下打量了一眼蓝太师和蓝雨曦,果断地拒绝了蓝太师的请求。
“太师大人,蓝小姐,小人有礼,实在对不住,我家郡主说了,蓝小姐的事情她不会插手,她相信陈大人会处理好。
当然,她也不会因为此事迁怒太师府,也麻烦太师大人不要迁怒陈大人,还请太师大人不必忧心。”
计淼白是个利索人,说话也十分利索,她说了不会计较就绝对不会计较。
可蓝太师并没有和计淼白打过交道,一个门房的话也并没有多少可信度,他还是想听计淼白亲口说。
“本官知道郡主心胸阔达,不是一般人能比,但今日本是举国欢庆的日子,小女不长眼冲撞了郡主,下官还是希望能当面道个歉。”
门房无奈地摊开手,“那蓝大人便随小人来吧。”
门房带着蓝太师来了大堂,让蓝大人少做片刻,他马上就去请计淼白过来。
等门房离开后,蓝雨曦俯在蓝太师耳边说道:“爹,我觉得这个门房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一个下人,还想做主子的主儿,一点儿规矩都不懂。”
蓝雨曦没有注意到,门房的脚步微微一顿,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这一幕被蓝太师收入眼底,蓝太师压低了声音,狠狠训斥了蓝雨曦:“闭上你的嘴,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傻子。”
这门房小伙计脚步轻盈,谈吐不凡,虽然穿着粗布衣裳,但是难掩其气度,想来也是一个高手。
至于下人能做主子的主儿,蓝太师则是认为这是计淼白给下人的权利,下人可以决定一些事情,计淼白就能减少很多麻烦。
这样下人也能更尽心地做好自己的本职,也会对主子更加忠诚。
嗯,郡主是懂用人的。
只是从刚才的一件小事,蓝太师对计淼白的态度从敬畏转变成了敬佩,一个下人都能如此不凡,主子必定非池中物。
蓝太师和蓝雨曦等了没一盏茶的时间,计淼白就过来了,随她一起来的还有帝江。
帝江还是那副慵懒的样子,只是在看到蓝雨曦的瞬间,脸上多了一丝杀意。
蓝雨曦不禁缩了缩脖子,她被帝江那么狠辣的一手吓到了,万一帝江再给她一刀子,割断她的脖子怎么办?
可任凭蓝雨曦再害怕,该道歉还是得道歉的。
蓝太师强硬地拉着蓝雨曦起来,“郡主,都怪本官教女无方,才会让这逆女口出狂言,冲撞了郡主,现在这逆女就在这里,郡主要打要罚都可以。”
计淼白不咸不淡地扫了眼蓝雨曦,吓得蓝雨曦缩了缩脖子,一句话都不敢说。
“罚便不用了,蓝大人好生管教就可以了。”
计淼白是真的觉得没关系,对蓝雨曦一个庶女而言,被陈文取消婚约已经是非常严重的代价了,她还没想过赶尽杀绝。
蓝太师再次开口,说出了来时的路上便一直惦记的事情,“郡主宽宏大量,不知道郡主可否向陈大人解释解释,小女只是被人给利用了,并非故意针对郡主?”
计淼白手下一顿,蓝太师这不光是才华登峰造极,就连这脸皮也是一样的登峰造极呀。
她被蓝雨曦给骂了,蓝太师还要她帮着蓝雨曦去给陈文解释,哼,她看起来就那么像软柿子吗?
这个要求别说计淼白不能忍,帝江都不能忍。
面色慵懒的少年歪歪地瘫在计淼白身上,明明像是云朵那般柔软、没有攻击性的人,说出来的话却分外刺耳。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还敢要求小白去道歉?”
蓝太师一愣,不可置信地看向帝江,帝江这是疯了吗,敢跟他这么说话?
当蓝太师的眼神对上帝江的眼神时,蓝太师只感觉自己被一条毒蛇顶上,他都能听到蛇信子来回吞吐的声音,“嘶嘶嘶”,让人头皮发麻。
良久,蓝太师回过神来,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他连忙告辞,“郡主,公子,下官想起来府中还有些事情,下官就先告辞了。”
他现在什么都不求了,只要能活着离开这里,什么都好说。
蓝太师对自己的直觉还是非常信任的,只是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他就断定帝江不是什么善茬。
不然帝江断然不可能一出手就伤了蓝雨曦,郡主也没有责罚于他,陈文更是因为帝江的不满直接退婚了。
唉,年年打雁,却没想到今年却被雁啄了眼。
不对,蓝太师非常确定这京中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没看出帝江才是那个狠角色,肯定还有很多人觉得帝江是个软柿子呢。
他一定会死守这个秘密的,他就要看看,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