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院子的门就被撞开了,进来的人果然是白荣盛和白雪落。
赵池叶只觉得心中悲凉,白荣盛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有半分她当初爱的模样?
她很清楚,不是白荣盛变了,是她变了,她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好骗的小姑娘了。
白荣盛连二老看都没看一眼,一进来就大剌剌地坐在上首,“赵池叶,把地契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们一家子不死。”
赵父还没从赵池叶说的话里反应过来,就听到了白荣盛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当下便火了。
“白荣盛,你是我赵家的女婿,我好歹算是你的长辈,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白荣盛突然大笑起来,“女婿?长辈?你也不看看你什么东西?我叫你一声岳丈,你敢答应吗?”
一个商人,敢跟他这么说话,简直就是找死。
“来人,给我打。”
端国公府的仆人和赵家的仆人缠斗在一起,屋内屋外都一片狼藉。
赵池叶声嘶力竭地大喊:“都给我住手。”
可是根本没人听得进去她的话,赵家的仆人动作倒是停顿了一瞬,很快就被端国公府的人给打了,他们马上就开始了反击。
见自己的话根本没用,赵池叶又看向白荣盛,“地契在我手上,叫他们住手,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看到地契。”
白荣盛这才懒散地让众人住了手,“现在把地契给我吧。”
“我要你保证,你拿了地契之后,不会动我们家剩下的产业。”
除了布行和粮行之外,他们家还涉及了很多产业,比如酒行、花果行等等,虽然规模没有布行和粮行的规模这么大,但养活他们一家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她最少最少都要保住这些东西,她不能让父母临到老年一无所有。
白荣盛忽然掀倒了桌子,“赵池叶,布行和粮行要供全家人吃饭的,你以为端国公府是你们这种小门小户吗?我们府上开销很大的。
再说了,雪落快要及笄了,她不要嫁妆吗?你难道不希望你女儿嫁一个如意郎君吗?那都是需要钱的啊,你手上那些铺子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一起都给我了。”
白雪落也开口应和道:“是啊,娘,你和外祖父、外祖母也花不了多少钱,都给我不好吗?我以后嫁一个好夫婿,你脸上也有面子不是吗?”
赵池叶懒得搭理白雪落,如意郎君?哼,没了娘亲,白雪落难不成还指望她爹给她谋划吗?做梦呢。
赵池叶镇定了下心神,“那不行,布行和粮行一月的收入月末一百两金,完全撑得起国公府的支出,再说了,赵家名下的铺子还养着那么多人,要花很多钱,我是不会给你的。”
话刚落音,白雪落就不愿意了,“娘,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为什么不替我考虑考虑,你真的好自私。”
赵池叶虽然已经知道了白雪落的本性,可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刺痛了一下。
把铺子都给了国公府,那她和爹娘的生活怎么办?雪落有没有为他们考虑一下?
算了,都算了吧。
不管父女两怎么说,赵池叶都不敢松口。
过了许久,白荣盛的耐心彻底没了,狠狠一掌拍在桌上,“赵池叶,如果今天我没有看到地契,我会让你们一家子都下地狱。”
赵池叶还是不为所动。
白荣盛的耐心彻底告罄,“来人,给我打,往死里打。”
端国公府的仆人纷纷从怀中抽出了铁棒,大少爷说了往死里打,那就往死里打吧。
赵池叶一下子慌了,“白荣盛,你疯了吗?你给我住手,你手上还有我的把柄,你敢动我们家里的人试试,我一定会闹到陛下面前去的。”
对,就是这样,她走的时候还带走了白荣盛写给弟媳的情书,她是有白荣盛的把柄的,不怕,她不怕。
没想到白荣盛完全不怕,“告御状?赵池叶,你知道皇宫的门朝哪边开吗?而且,你现在是奴籍,奴籍懂吗?别说是皇宫了,就是皇宫门口那条路,你都不配走。”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
“赵池叶,你最好想清楚,我今天要是看不到地契,我就把你们家的所有人一个一个地在你面前打死,包括你爹娘。”
赵父赵母心中的怒火升腾,“白荣盛,你还有没有王法了,这天下是你家的吗?”
说着还要冲上去打白荣盛。
可还没到跟前就被段国公府的下人推了一把,两个老人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一推,直接倒在了地上。
白雪落有一瞬间的心软,外祖父外祖母平日对她很好,要什么都给。
但心软只有一瞬间,她想到了白荣盛允诺她的婚事,要是她能把娘手里的铺子都要到手,她就可以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有比现在更大的权力。
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金银珠宝,好喜欢权力,为了那些,让一直疼爱她的两位老人受点疼又算得了什么呢?
惨叫声不绝于耳,赵池叶动摇了,人都死了,要钱干什么?
一个仆人的惨叫声逐渐小了下来,赵池叶再也忍不住了,“住手,都住手,我给你,我都给你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