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皇帝在宫中设宴,宴请了整个京城的公子小姐,目的只有一个,让天机老人从中选出一个适合的弟子。
就算选不出,能和天机老人攀谈几句,得到一些指点也是好的。
计淼白和帝江也在受邀之列,皇帝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他们两个人到。
在皇帝看来,依计淼白的才华,很可能会被天机老人看中。
至于帝江嘛,纯粹是顺带,皇帝担心计淼白在宫宴上杀人,让帝江充当计淼白的安抚剂。
两人一黑一青,乘坐同一辆马车到了宫门口,宫中是不允许马车进入的,参加宴会的人只能将马车停在宫外,两人一下马车便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计淼白和帝江订婚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更何况他们还住在了一起。
两人对这些视线置之不理,朝着宫中走去。
“姐姐稍等,妹妹不常来宫中,不知道可否和姐姐同行?”
计淼白回头,看向跟上来的计语嫣。
“不可以。”
自从郡主府搬出来之后,计语嫣便没有主动招惹过她,可是计淼白才不相信计语嫣会将她当成姐妹。
三年前差点弄死计语嫣,她能不计较就有鬼了,肯定是憋着什么坏心思呢。
计语嫣被计淼白毫不犹豫地拒绝伤到,她嘴巴微张,不可置信地看着计淼白,小嘴撅着,虽然极力忍住不哭,可眼泪还是像断了线的主子一般滚下。
“姐姐,我……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说说话而已,你还在怪我吗?”
两个人的对话已经吸引了很多人,众人都在好奇,计语嫣说的是什么事情。
“当初府中爆炸,死的都是我和娘亲院子中的人,我知道姐姐对我和娘亲不满,可是那些人是无辜的呀,姐姐若是怪,就怪我一个人罢了。”
爆炸案件由于涉及到了苗疆人,皇帝担心引起大面积恐慌,因此只有京兆尹和大理寺的人知道苗疆人的存在,其余的人都是不知道的。
可当初太师府中爆炸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后来仅仅过了一晚上时间,这件事情就过去了。
当时众人就在猜测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可很快计太师被迫“告病在家”,新的事情便掩盖住了爆炸案件,众人才没有去深究了。
现在被计家小姐提出来,原来是这么个回事呀。
国安郡主还真是狠心,连自己亲爹都不放过。
帝江顿住脚步,“计小姐,当日孤便同你说过了,女孩子家家的不能这么不要脸,郡主早就和计太师断绝了关系,你这声姐姐叫谁呢?”
计语嫣未语泪先流,“帝江公子,不是这样的,我知道姐姐气愤于我的娘亲做的事情,
可是当时娘亲作为新嫁妇,家中却有一个比哥哥还大的女儿,才会一时想不通,做了很多错事。
而且,娘亲重伤差点没挺过来,我也卧床半年,我们所做的错事已经弥补了,我们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姐姐还是我的亲姐姐。”
亲姐姐!
就连帝江脸皮这么厚的人都不由得佩服计语嫣的脸,他们一家人把郡主骂成那个样子,甚至还想杀了她,到底是怎么说出这番话的?
一个声音插了进来,“语嫣,你别哭了,我们太师府不容这么嗜杀的人进来,我们走。”
是计玉铭。
计玉铭经历过近些日子计太师的亲自教导后,显然聪明了许多,一上来就把爆炸案完全安在了计淼白身上。
还摆出一副太师府不稀罕计淼白的样子,真是恶心。
帝江拦住两人的去路,“嗜杀的人?可否请两位解释清楚。”
计玉铭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帝江公子,你与郡主的婚约还没完全定下来,我们的家事,就不劳帝江公子插手了。”
帝江的态度十分强硬,“家事又如何,孤管定了。”
围观的人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
“人家计公子说错了吗?太师府死了那么多人,难道计淼白不是嗜杀的人吗?”
“对啊,任谁看见自己丈夫的家里有一个比自己儿子还大的女儿,都会受不了的吧。”
“要我说啊,太师夫人还是心太善,要是我,发现了这种人,早就拉出去发卖了。”
大户人家后宅里面脏着呢,人命,呵,那完全是可以玩弄的东西。
帝江一一看过刚才出口的那些人,
“你是宗人府的吧,听说你爹在外面养了好多外室,被你娘抓住后连大人带腹中的胎儿都没有放过,全弄死了,你娘这么嗜杀,你怎么不把你娘杀了?”
“你是翰林院的吧,孤记得你家里比你大的私生子多了去了,你娘怎么没有受不了呀?哦对,她确实受不了了,不然整个京城也不至于说你娘是泼妇、疯子。”
“还有你,你们家发卖的人可不少了,怪不得你家的下人那么喜欢叛主呢,活该。”
“……”
帝江硬是凭借一己之力将所有骂计淼白的人骂了回去,骂了一圈下来,世界都安静了,再也没人敢帮计玉铭说话了。
计淼白看地差点笑出声,她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的嘴这么能叭叭的,帝江这副小炮弹的样子,真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