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府中,板凳都还没坐热,皇帝又派人来请了。
帝江说什么都不让计淼白去,直接回绝了公公,
“若是为了西御王之子的事情,还请公公转告陛下,郡主有救的法子,还请陛下静待佳音。
郡主身子不好,不便多走动。”
林公公略有迟疑,“这......”
眼神暗自转向了计淼白。
一个质子,不能郡主把他当个人了,他真的就当自己是个人了,他的话,听不得。
计淼白只得说:“有劳公公了。”
林公公一甩拂尘,“得勒,郡主好生休息,咱家会带话给陛下的。”
林公公临走前还看了一眼帝江,怎得感觉这质子哪里变了呢?
等回宫后,林公公转达了计淼白的话,还提到了帝江的。bu"tong
“陛下,奴才怎么感觉帝江公子不太一样了呢?”
“哦,有何不一样?说来听听。”
林公公思量许久,还是无法确定,“回陛下,帝江公子那通身的气派,看起来不像是孤苦无依的质子,倒是和太子殿下身上的气质无二。”
比起您来,都不遑多让。
当然,最后一句话林公公没敢说,伴君如伴虎,不该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要多说,这是他侍奉这么多年皇帝得到的心得。
皇帝收了手中的奏折,“和太子比,无二?”
皇帝是清楚林公公的手段的,林公公从他还是皇子的时候便跟着他了,手段他是知道的,如今能说出这番话,肯定是帝江有点东西。
看来,得查查帝江了。
还没吩咐下去,渡夜殿的首领暗一便出来了,“陛下,臣有事禀报。”
林公公非常有眼色地出去了。
暗一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陛下,天机老人出现了,现在在京城外的城隍庙里,和乞丐一起乞讨。”
皇帝顿时惊得拍案而起,“什么?乞讨!”
无怪乎皇帝如此惊讶,天机老人那可是在四国君主都要敬称一句“大师”的人,现在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但时间紧急,皇帝来不及多问,先把天机老人接回宫才是正事。
“来人,摆驾城隍庙,速度要快。”
一炷香后,一架明黄色的马车从宫中驶出,沿路禁卫军开道,百姓们不知发生了何事,纷纷避让。
皇帝在马车上坐地那叫一个心急如焚,他也想让渡夜殿直接把天机老人带过来的,但是万一大师觉得怠慢了怎么办?
所以他还是亲自去迎接为上,体现出重视。
至于帝江的异常,皇帝早就抛到脑后去了,等他再想起来的时候,帝江已经成长为他再也动不了的人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此时的天机老人和一堆乞丐窝在一起,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锦衣也没了,现在身上穿的还是他刚才从一个老乞丐那里抢来的,这衣服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熏地他脑瓜子嗡嗡的。
他越想越委屈,他一个老头子,他就是想跟自己徒弟多呆几天怎么了?
结果呢,那蛇崽子是怎么对他的?不但让人把他的烧鸡藏起来了,还把他的衣服都扒了,封了他的内力,把他丢到了乞丐窝里。
气死老头子了,他要画个圈圈诅咒那个蛇崽子,诅咒他和千圣在一起,诅咒他喜欢的姑娘不喜欢他。
啊啊啊啊啊,好气好气,气死老头子了。
“咕!”
一个绵长悠然的声音从天机老人的肚子中传出,他赶紧躺下,不能生气不能生气,生气了会饿。
望着天上像极了烧饼的那块云,天机老人开始反思自己,其实他做的也不对,他不该把千圣扒光了送到蛇崽子的床上,也不该给蛇崽子找母蛇,哦对,更不该把蛇崽子给扎瘫了。
但是但是但是,他能把千圣弄晕,还能送到蛇崽子床上,这不恰好证明了千圣的实力还不到位,需要再锻炼锻炼。
还有蛇崽子身边的暗卫,一点都不称职,他扛着千圣进去的时候也没人拦他呀,对不对?
至于给蛇崽子找母蛇这个事吧,他是担心蛇崽子那个死样子,这辈子都找不到媳妇,打一辈子老光棍怎么办?
反正都是蛇,怎么就不能试试了?
最后再就是给他扎瘫这个事情,这件事情都过去了好久了,再说了,不都给他扎回去了吗?蛇崽子不能那么小气。
那这么总结下来,他都是为了蛇崽子好啊,那蛇崽子凭什么把他扔出来?
“呜呜呜哇哇哇哇呜呜。”
天机老人猛地坐起来,爆发出猛烈的哭声,老头子苦啊,老头子心里苦啊,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世道不公啊。
周围的乞丐们都懵了,他不饿吗?苦很容易饿的,太耗费体力了。
一个小乞丐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馍馍,考虑了很多还是递给了天机老人,“给你吃,以后就是兄弟了,别哭了。”
天机老人一看黑馍馍,心里顿时更委屈了,哭地也更大声了。
一个健壮点的乞丐听不下去了,哭哭哭,哭丧呢?
一脚揣在了天机老人背后,“别特么哭了,老子睡觉呢,你看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