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郡主中,还有谁比国安郡主更出名吗?
没有。
盖霄手中的手帕也不挥舞了,“皇弟何处此言?皇兄不过是觉得最近的京城太无趣了,和皇弟一样,想做些有趣的事情罢了。”
六皇子闻言一笑,倒是没有再说任何话了,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可被晾在原地的盖霄心情却没那么好,六皇弟的性子他是知道的,爱玩,爱玩人性,最爱设下一些非人类的赌局,将局里的人玩得半死不活的。
想起在六皇弟别院中发现的被剖开了肚子的孕妇尸体,盖霄就一阵胆寒,他根本想不到这个孕妇生前经历了怎样的事情。
更不敢去想那个孕妇是谁的女人,肚子里的婴儿又去了何处。
至于自己的心思,其实盖霄自己也说不上来。
三年前他并不在京城中,而是被大将军带着,在京城郊外进行训练。
等他回来的时候才知道,计府的一个女孩和计太师断绝了关系,还凭借着医术救了父皇,被封为国安郡主。
当时他的心情就是父皇肯定是老糊涂了,医术就是再高明,都不至于能有国安的封号。
国安国安,国家安泰,这两个字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后来听说那女孩是个病秧子,深居简出,他就更不以为然了。
直到见到计淼白真人,她嚣张地像是个女帝,清冷的外壳里装着那样一颗放荡不羁的灵魂,她敢收拾那嚣张的皇妹,敢大逆不道,敢想杀人就杀人。
不像懦弱的自己,连自己真正的一面都不敢表现出来。
但总有一天,他会和计淼白一样,把真正的自己表现出来。
变得心狠、恶毒,就是他要做的第一步。
第二日中午,研学会终于开始了。
计淼白依旧是一身青衣,三千青丝用一根丝带绑在了一起,浑身上下都起来都十分肃静。
花斑在临走前劝了句,“郡主, 还是带上点首饰吧,不然那些小姐们肯定要嘲讽您了》”
“无碍,不管他们。”
计淼白才不会管别人说什么的,被人说了是会少块肉吗?显然不会。
至于流言蜚语会杀人这种的,哼,没关系,不怕死就行。
到达丞相府的时候,门外已经到了很多人,都是各家的少爷小姐们。
计淼白的马车一到,很多人就注意到了。
虽然说上面有一个“郡”字,但是谁都没往计淼白身上想,毕竟计淼白在所有人眼中就是个早死的命,怎么可能还有闲心思出来参加宴会呢?
可看到计淼白从马车中出来的时候,众人泛起了嘀咕,这看不起并不是哪位王爷家的郡主啊,看着真眼生。
还是丞相府的管家先认出了计淼白,昨日收到了郡主府的回帖,老爷还特地让他多注意点计淼白来着。
“草民见过国安郡主,郡主能来,真是丞相府的荣幸。”
管家一句话点醒了众人,就说怎么不知道这是谁呢?原来真的是那病秧子呀。
嘻嘻嘻,病秧子又参加不了曲江宴,来研学会干什么?
难不成是想给自己寻个夫婿,等哪天一口气没呼上来的时候给自己收尸吗?
也不知道哪家的公子会被她看上,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众人敷衍地行过礼之后,纷纷绕着计淼白走。
计淼白也不在意,绕着她走才好,多清静。
进门的时候正遇上浑身大汗的帝江,丞相府外的马车太多了,除了一部分达官显贵能停在丞相府外,其余人都得停远一些。
帝江就是其余人,所以他只能徒步过来,现在天气炎热,没跑两步就大汗淋漓了。
计淼白将一个正方状的透明物体放到了帝江手上,“拿着,可解暑。”
帝江果然感觉到凉快了许多,不光是手,整个身体都凉快了不少。
“谢谢郡主。”
帝江呲了口大白牙,满满的少年感。
两人一同进了花厅,花厅中已经坐满了人,分了不同的区域,有讨论琴的,有讨论棋的,林林总总共有十余个桌子。
见到两人进来,许是正专心于讨论,许是根本不愿意搭理两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站起来行礼。
帝江带着计淼白去了讨论书法的桌子,见到是帝江,众人还是没有行礼,但是有人给帝江让出了一个空地。
只是空地,让帝江站着给他们讲解,半点想让帝江坐下的意思都没有。
关键是,帝江那傻蛋还真的特别兴奋地在讲解,一点都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计淼白简直要被气笑了。
可帝江内心真正在想的是,快上,郡主,把他们桌子掀了,你没得做,别人也不能做,让他们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厉害。
是了,帝江就是故意的,他已经知道计淼白需要他,而且计淼白还愿意给他治疗,两人至少是合作关系。
所以他故意不提找个凳子坐下,还特别开心地给人讲解。
就算计淼白不为他感到委屈,总该觉得她自己受了委屈吧。
计淼白是那种半点委屈都不受的人,就从计府辱骂她,她炸了计府就可以看出来,这个人眼里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