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这一怀孕,彻底成了废人。
莫说出门走路,就是吃喝都有人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各种不同样的菜系,各色点心,药膳,满满地摆了一桌子,她哪样不反胃,少渊就给她吃哪样。
说来也是怪,除了那八宝鸭子和红烧肉以及红糖粑粑之外,她别的都能吃,也不反胃不呕吐。
少渊着实难受了一阵,因为会让锦书反胃的食物,都是他爱吃的。
但只要锦书健健康康地,能吃饭不呕吐,叫他吃六个月的青草都可以。
锦书的孕期反应其实一点都不明显,只要不见那几道菜,什么事都没有,能吃能喝能大步走。
可樊妈妈和满姑姑不让她大步走,一见她自己走路,樊妈妈的嗓子就吼得满府都知道,“王妃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吗?如今是谁掌家?”
紫衣急忙就跑过去,也不用等别的丫头来了,樊妈妈就指定了她,以后她跟着王妃出入,只要是下石阶,上台阶,都得搀扶着。
掌家的事本来都交回给锦书了,如今又全部甩给了敏先生。
樊妈妈仗着自己年纪大,对小敏斥责起来是从来不留余地的,“难不成你还要个孕妇掌家?你办的什么大事要这么忙?府中就你一个先生么?郭先生若
不能为你分忧,那就去找陈先生,李先生,王先生,至于生意上的事,底下就没有掌柜能管的?事事都要你敏先生出马才行?那每个月这么多的月例发下去,合着都是养闲人的?”
敏先生被骂着,还要安慰樊妈妈,“别生气,您别生气,事儿我都干得了,啥事能难倒我呢?不就是掌家么?我掌,不就是生意上的事么?我交,都交出去。”
“早这么爽快说了,还用得着我生气么?”樊妈妈气呼呼地去了厨房,厨房里是养着一群人,但是药膳得她亲自来。
这分量居大夫是千叮万嘱的,不多不少,就怕底下的人不当回事。
萧王妃有孕的消息传了出去,隔壁的冷箐箐首先就过来探望,随后是易翠云,吴文澜,宁慢慢,秦金络。
明四娘没来,但是叫人送了许多补品,倒不是她忙着,到底也曾是景昌帝的皇后,算是新寡之人,她想来而不敢来,怕沾染了那死人的晦气,会冲撞了锦书肚子里的孩子。
虽然她也不是很信这个,但是锦书和少渊成亲一年多才怀上的,不容易,要小心点护着胎儿。
给那狗男人守了百日之后,她才好来见锦书。
这样高兴的事,必定也得叫太上皇……哦,不,是
无上皇了,得让他老人家知道,高兴高兴。
无上皇可真是高兴坏了,他也不是第一次抱孙子,重孙子都有了,但是距离上一次抱孙子,已经很久之前了。
而且这是少渊的孩子,他当即精神起来,饭都多吃了些,对着金虎便说:“瞧,都说跟着孤有好日子,你马上是个当叔叔的虎了,你回北唐去,可没这待遇。”
金虎倒不是那么的高兴,仿佛对它来说,那些只会哇哇大叫,还会揪虎毛的娃娃,一点都不可爱,它不稀罕当什么叔叔。
贵太妃高兴,太后也高兴。
太后在景昌帝驾崩的时候确实伤心了一阵子,但慢慢地就好起来,因为娘家那边没那么多糟心事了,侄子也没有再进宫来讨钱。
自然,她是不知道贵太妃出手了。
她的侄儿是来过的,求见太后。
被贵太妃请到了乾坤殿的外殿去,让他先在外头跪上一个时辰,才叫他进屋说话。
贵太妃素来温柔,对太后的侄儿更是温柔得不行,只问了他一句,“你这双手是不能去赚钱么?既是如此,那就削了,不要也罢。”
她一扬手,当即便有两名禁军摁住了他,明晃晃的刀在他面前一比划,吓得他尖声就喊,“我要见姑母,我要见姑
母,我姑母是太后,你这个奸妃敢这样对我?”
奸妃,是以前太后对娘家人说起贵太妃的时候,专用称呼。
于是,贵太妃便更加的温柔,叫人拿着板子教他说话。
一句说错,便往嘴上甩一板子。
到最后,牙齿都掉了几颗,才终于可以说出一句囫囵的话来,“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进宫来打扰姑母和贵太妃,我们有存银,也能谋生,田庄铺子都不少的,不用姑母再接济。”
贵太妃慈祥地说:“你真是个懂事的孩子,明儿换你弟弟进宫来,把你这句话在太后跟前说一遍,还得添上一句,以后你们都会懂事,叩谢太后娘娘这么多年来的照拂。”
那侄儿瞧着那又举起来的大刀,再看那染血的板子,哪里敢说不。
贵太妃不厌其烦地叮嘱,“你记得告诉你兄弟,这话要说得真诚,老身也会在场,但凡老身听得他有半点怨言,那么你们阖府不分老小,我都以今日的规格双倍对待,去吧。”
那侄儿连爬带滚地走了。
第二天,太后的另外一个侄儿进宫来求见太后。
太后本以为是来拿银子的,心里正不高兴,却见侄儿往她面前一跪,感激涕零地说:“侄儿给姑母请安,也叩谢姑母这
些年的照顾,如今我们做的小生意也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