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梦真意识到自己进了林四月精心设下的局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哪怕知道自己反应过来为时已晚,但朱梦真还想最后扑腾两下。
朱梦真拿起刚才她要跟林四月和解的那一沓大团结朝楚楚跟林玉树晃了晃:“只要你们两个不帮林四月,转过头来帮我,你们得到的会更多。”
木楚楚扫了一眼朱梦真手上那一沓用尼龙绳捆绑在一起的大团结,她颇为不屑的说:“朱梦真,你用你的钱或许能收买很多人,但你收买不了一个伸张正义,是金钱如粪土的记者。”
林玉树忙附和:“没错,金钱的确可以解决很多问题,可有些问题多少钱也解决不了。朱梦真同志,事已至此,我希望你能勇敢的承担你该承担的责任,不要一错再错了。”
朱梦真看到两个记者铁了心要帮林四月,她的肺都快气炸了,但脸上却流露出满满的委屈来。
“我已经积极的跟林四月和解了,我妈妈还在里头关着呢,你们还让我怎么样呢?难道林四月非得把我逼死才甘心吗?”朱梦真的眼泪哗啦啦的掉,她眼泪说来就来的本事比很多最佳女主角都牛。
面对朱梦真的眼泪林四月一脸轻蔑的说:“我从没想过要逼死你,我只是希望该你承担的罪责你必须承担。朱梦真,如果你真的想悔过,在里头蹲着的就应该是你这个冒我林四月之名上大学的既得利益者。从始至终你都从没有真心诚意的像我这个受害者道过歉,你还委屈上了,该委屈的人是我好不?如果不是我警觉,老天眷顾我,现在在大学里上学的是你朱梦真,而我费事巴拉考上大学的人灰心丧气的在乡下吭哧吭哧的刨地呢。”
“林四月,既然你不打算和解,那我们话不投机半句多,你要经官司,那咱们就法院见。”说着朱梦真就把钱和项链放进包里准备溜之大吉。
朱梦真去开门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打不开门。
林四月伸手抓住朱梦真的一只手臂,微微一用力把人重新拉回到座位上:“一时半刻你是出不去的,你喊也没有用。整个招待所楼上楼下都是我的人。你如果想全身而退的话,你就坐下乖乖的接受两位记者的采访。如果你非得挣扎的话,我就把你的衣服扒了,然后用铁链子栓起来拍几张照片贴满整个咩县和沂州三区九县的大街小巷。朱小姐的身材还是不错的,要胸有胸,要腚有腚的,如果扒光了拍照肯定让男人看了马上哈喇子淌老长。”
说着林四月就朝朱梦真阴恻恻的笑了两声。
既然朱梦真不乖乖听话,林四月不可能跟她来文的。
林四月知道他们这么做也属于在触底线,非常时做非常事。
她威胁朱梦真的时候林玉树早就把录音设备给关掉了。
朱梦真试着喊了几嗓子,见始终没人来救她,她的心理防线在一点一点的崩塌。
“林四月,你到底让我怎样?”朱梦真这下是真的哭了,她看到林四月正在抖铁链子,以为铁链子是要把她绑起来扒了衣服拍照呢。
细思极恐的朱梦真眼泪掉的更凶了:“林四月,只要你肯放过我,你让我咋样我咋样。”
林四月看到朱梦真的心底防线崩的差不离了,她脸上的阴霾稍微去了一些。
林四月攥着铁链子蹲在了朱梦真面前,然后凝视着对方朦胧的泪眼缓缓的说:“你呢乖乖接受一下采访,还有就是公开在省报刊登一则道歉声明,该你承担的责任不要让你的老母亲替你背锅。”
“我都听你的。”朱梦真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
朱梦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自己这个时候跟林四月死磕的话肯定没有好结果。
等朱梦真的情绪彻底平复了以后木楚楚跟林玉树分别对她做了深入的“采访”。
不管是木楚楚还是林玉树那都是资深记者,他们提出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
不知不觉朱梦真就被两位大记者的长枪短炮给问的一愣一愣的,然后该说的不该说的她全都给秃噜出来了。
在朱梦真秃噜出来的内容里就包括咩县革委会主任跟她的母亲是旧相识。
因为有咩县革委会主任的暗中使劲儿,朱父跟朱梦真才安然无恙了。
想来县革委会主任最想保全朱母,可朱母宁可牺牲自己也要让丈夫和闺女无事。
革委会这个特殊时期成立的特殊机构,很多时候其权力在警方跟法院以上。
头几年风声鹤唳的时候,你见了公安局的人未必害怕,但是碰到革委会的肯定会怕的不行。
木楚楚跟林玉树从朱梦真这里八出了不少的料。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朱梦真才面色惨白的从招待所里出来。
朱父得知女儿把什么都秃噜出来后,忍不住抱着头哭天抢地:”上次那份报纸咱们已经连累了好几个亲戚了,这下后果肯定更严重了。没想到啊没想到,林四月这个乡下妮子来头这么大。真真啊,你确定那俩人真的是省里的记者吗?“
朱梦真言之凿凿的说:“那个女的就是上次咱们见到的那个省报的记者,那个男的工作证我也看了,是省电台的。爸爸,难道我真的得进去蹲吗?我不想蹲啊,我还这么年轻。”
木楚楚跟林玉树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