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你这会儿能蹦能跳,生活完全能自理,等再过个十年八年的你可就动弹不动了,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帮你端茶送水,跑腿拿药咋行呢?”木老进一步的在劝着苏老。
面对木老由衷的劝导,苏老大咧咧的一笑:“我再婚是不可能了,等过两年寻个可靠的晚辈帮我养老,我两腿儿一蹬,我的财产就都归给我养老送终的人。”
木老见苏老有自己的打算,这才稍微宽心一些:“那就从你老家接个老实可靠的年轻人来京城,你们多培养培养感情,这样将来你动弹不动了,他才能好好的照顾你。”
苏老:“我没打算从老家那边寻给我养老的晚辈,你也知道老家那边我没有直系亲戚了,那些旁枝的我穷困潦倒的时候关系不咋地,我如今日子过的好一些了,他们到是想我拉巴拉巴他们,拉巴他们我宁可把钱捐给跟我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苏老别看有些大大咧咧,其实心思细着呢,而且是个很记事的。
苏老父亲英年早逝,他跟哥哥随着年轻的寡母艰难度日。
同宗的亲戚们没少欺负他们孤儿寡母的。
后来实在是活不下去了,苏老太带着俩儿子投奔娘家,好在娘家肯收留他们母子三个。
偶然的机会下当时还是小苏的苏寒柏跟村里一个老中医有了交集,对方见他天资聪颖,对学医也感兴趣,所以就把他收入门墙。
再后来本地战火不断,家家户户都吃不上饭,还有的被强抓壮丁,苏寒柏跟哥哥苏寒松为了吃饱穿暖,然后就离开家乡跟着队伍打仗。
再后来苏寒松牺牲在战场上。
苏寒柏因为会医术,一直都在卫生队,这期间他学会了西医。
打鬼子的时候苏寒柏跟千金小姐木出身的卫生兵婉仪邂逅相遇,二人竟一见如故,日久生情,跨越门第俩人结发为夫妻。
如果木婉仪没有牺牲的话,苏老肯定早就儿孙满堂了。
如果俩人唯一的孩子没有夭折的话,苏老的晚年也不至于如此孤单。
苏老后来跟某位在中枢任职的大人物有了交集,他的地位也就随之发生了变化。
苏老特意回老家寻找过母亲和舅舅们,可惜他们全都死于战火。
苏老父系这边的亲戚到是有几个尚在人世的,但是苏老仍旧对年少时同宗对他们孤儿寡母的排挤耿耿于怀。
木老了解苏老对于故乡同宗的芥蒂,不过他还是进一步劝解:“当年欺负你们孤儿寡母的那帮家伙早就做了古,你啊也就别耿耿于怀了。以你现在的地位从老家那边寻个可靠的晚辈给你养老不难,有点儿血缘的总比完全没血缘的靠谱吧?”
苏老:“大哥,你放心吧,我物色好给我养老的年轻人了,虽然我们没血缘,但他的人品各方面我是仔细考察过的。如果你的大孙子宣徽在的话跟他一般大了。”
提起仍旧下落不明的大孙子来,木老的神色瞬间暗淡:“也不知道宣徽在哪儿?娶媳妇了没?寒柏,你之前在信上跟我说你遇到了个年轻人觉得他的来历跟我的宣徽有些像,什么时候把那个年轻人领来给我看看呢?”
苏老突然起身回了正屋,不一会儿他拿了一张报纸放到木老面前。
苏老指着报纸的头版头条说:“这篇报道的采编是楚楚,报道上讲的这个被冒名顶替的林四月就是我说的那个年轻人的媳妇。楚楚跟四月丫头认识,没准她也认识四月的对象秦天佑呢。”
“回头我跟楚楚提一下,如果她真的认识林四月的对象,我要见见那个小伙子。”木老很清楚苏老言行上是很谨慎的。
苏老说的那个年轻人未必真的就是木家丢失二十来年的长孙,但是他特意跟木老提及证明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若那个年轻人真的是木家长孙最好,若不是对于木家而言也没什么损失。
从孩子丢失到现在,除了动乱的那十年外,木家一直在不断的寻找,期间不少人上门认亲,可惜上门认亲的都不是木家丢失的长孙。
被失望重创的次数多了,再失望一次虽然疼痛,但不会像一开始经受失望时那般疼的撕心裂肺。
不知不觉就到了星期六。
上午林四月有课,从下午一直到下周一就是学生们的周末时光了。
下课后,林四月收拾了一下就准备离开。
“林四月,图书馆又来了一批新书,咱们一块儿去借书吧?”坐在林四月后排的王磊走到了林四月的桌前,双手放在卓上,目光专注的看着林四月利落的收拾东西。
面对王磊的盛情,林四月忙柔声拒绝:“不好意思啦,我得回老家办点事情,下午一点的火车。”
王磊一听林四月着急回老家,他有些惋惜的说:“那好吧,那我先去图书馆了。”
跟王磊一起出去的另外一位男同学周亮笑着打趣他:“人家林四月可是名花有主了,你再跟人家献殷勤属于瞎子点灯白费蜡知道不?”
他们历史系总共就那么几个女生,而这个班就林四月一个女生。
不管林四月长啥样,她在这个班儿上那都属于妥妥的班花一枚啊。
林四月性格欢脱,她跟班上的同学处的关系都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