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父满眼温柔,眷恋的送田桂芳出门,直到彻底看不见人影儿了他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紧接着路父的脸色也从刚才的温柔无尽,一点一点便的凝重阴沉起来。
路父用失望的目光看着面色复杂的路远:“你让我试探你桂芳婶子,你也听到了,人家一心一意的为我着想,你不觉得你很惭愧吗?你可是个见过大市面的,还是个光荣的人民警察,你还不如一个没啥见识的乡下妇女有胸怀呢。”
“爹的意思是非得娶田桂芳不可了?”路远凝视着路父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
路父不假思索道:“我不管你怎么想,我一定要和你桂芳婶子一起过日子。那套新房子是你娶媳妇用的,这个家是我的,至于家里的存款我是不可能给你的,我给你攒着,将来你娶媳妇的时候我拿出来当彩礼。”
“如果我就是不同意,你也要跟田桂芳在一块儿是吗?”路远的声调突然提高了一个八度,他的脸色比发出来的声音更加冷硬。
路父的脾气也上来了,他的声调也随之提高了个八度:“对,不管你乐不乐意我就是要跟你桂芳婶子在一起。你如果没成年,我能为了你不再婚,你已经长大成人了。你不许我干涉你的个人问题,那我的个人问题你也别干涉。我跟你娘原本就是父母包办的婚姻,我们俩虽然没咋吵过架,可我们就是为了责任凑合着过。我和你桂芳婶子是情投意合的,我才五十多岁,我怎么就不能跟我喜欢的女人一起过后半辈子呢?”
路父这番捍卫自己所谓爱情的慷慨陈词他自己是说的痛快了,但是却把路远的心彻底的伤到了。
路远突然觉得鼻子酸,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路远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将要崩溃的情绪,然后面无表情的说:“希望你不要后悔你今天的选择。”
言尽于此,路远一甩袖子大步流星的出门去了。
从堂屋冲出来,路远骑上自己的自行车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路远一口气到了百花谷大队,秦天佑家。
一进院子路远就看到秦天佑正帮林四月拧刚洗好的衣服。
冬天的衣服比较厚,太阳也不够毒,没有甩干机的情况下要想让衣服尽快的晾干只能在洗完了以后使劲儿把里头的水给拧出来。
林四月的手劲儿小,所以洗了衣服她得让秦天佑帮忙一起拧。
一人拽着衣服的一头,然后朝相反的方向用力的拧,几乎能把衣服里的水拧的差不多,自然跟甩干机拧的肯定没法比。
路远看到夫妻俩配合默契的拧着衣服,之前不知说了啥俩人都笑的那么灿烂,他羡慕极了。
“老秦,我没有家了。”路远快步的到了秦天佑面前直接把人给抱住,然后就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路远是真的在哭啊,都说男儿有泪不轻谈,只因未到伤心处。
所以男人的眼泪在很多时候比女人的眼泪更动人心魄。
看到路远这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哭的呜呜的,林四月的鼻子也跟着酸了起来。
正在屋里织毛衣的秦红梅听到动静忙冲出来,她看到平常威风八面的路公安竟然抱着哥哥在哭,顿时被吓着了。
秦红梅直接锁回了自己屋里头。
秦天佑温柔的在路远后背上拍了拍:“路远,你没有家了,但是你还有我这个肝胆相照的朋友啊。我跟四月这里永远都是你的避难所,到底发生了啥事儿你快跟我们说说。”
被秦天佑安抚一番以后路远的情绪也就慢慢稳定下来,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抱着人家的肩膀呢,还当着人家媳妇的面。
路远觉得老大不好意思了,忙别扭的把头扭到了一边去。
秦天佑知道他心情不好,也就没有拿他开玩笑。
秦天佑忙对默默站在一边的林四月说:“老路爱吃你包的馄饨,中午咱们吃馄饨。”
林四月答应了一声,然后就对在屋里听动静的秦红梅说:“家里的肉都不新鲜了,红梅,你去割点儿肉咱们中午吃馄饨。”
秦红梅忙答应了一声,然后披上外套就准备往外去。
这期间路远已经随着秦天佑和林四月进了堂屋。
路远喝了一碗茶后才把他因为什么情绪崩溃一五一十的跟夫妻二人叙说一番。
末了,路远用仍旧很悲愤的口吻说:“如果我爹不提起我娘的话,也许我没这么难过。我从没奢望过他为了我娘守身如玉,他可以忘了我娘,但是他贬损跟我娘多年的感情来抬举他和田桂芳的感情,我难以接受。怪不得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我这后娘还没进门呢,我已经掉在后爹手里了。”
秦天佑觉得自己不太会安慰路远,所以用眼神儿示意林四月多说点儿让路远好过的话。
林四月略做沉吟后开口:“路大哥,根据你的描述来看这个田桂芳是个厉害角色,她已经把路叔给吃的死死的了,你这个时候跟她争宠肯定争不过啊。我看路叔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索性就成全他好了,不过得把财产捏在你手里。你就在派出所工作,你想要把你们家的财产转移应该不用我特意指点你吧。”
秦天佑接着补充:“你不是说县公安局刑侦科一直想挖你过去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