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是何诗韵躲得再快，也被咖啡泼了半边头发。
她不敢想象，陈哲生每次和他妈见面要遭多少罪。
“这是第一次。”杨梅起身，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狼狈的女生，“第二次我再来找你的时候，你如果还没有和生生离婚，我会让你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刚才那算是威胁我吗？”
何诗韵迅速伸手，拽住她手肘用力往后一拉，拽着她跌回原来的位置上。
“阿姨，那我也告诉您，我今天还能对你维持基本礼貌是看在陈哲生份上，再有第二次，我也会打你。”
杨梅呆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当即出声骂道：“没教养的东西！何家就是这么教女儿的，也难怪你妈能做出何家破产就跟有钱人跑了的事。”
何诗韵沉下眸。
想扇这阿姨。
她自己可以满不在乎地说出她妈跟人跑了的事，但是旁人不能。
何诗韵感觉自己手都快扬起来了，关键时刻，被一通电话给打断了。
她拿出手机一看，蒋妍的。
火气被浇下去大半，匆匆抽了几张纸巾，一边擦着半边湿了的发，一边往咖啡馆外走去。
接电话之前，何诗韵先做了三次深呼吸，愣是把所有火气都给压了下去，才按了接听键。
“燕子，什么事？”
“大事。”
蒋妍就说了这么句。
何诗韵当即打车去了她公寓。
她在华大附近有栋单身公寓，一般就有课期间会住在那里。
“怎么了，燕子，你慢慢说，别慌。”
何诗韵马不停蹄地赶过去，说这话时还喘着粗气。
她几乎没怎么见过蒋妍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还不是在因为她的情况下。
那足以见这次蒋妍遇到的事情有多严重。
何诗韵半边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了，除了走哪儿都叫她带着一股微苦的咖啡味，没其他毛病。
蒋妍闻到她身上的味道，拧了拧眉，“四四，你刚从哪里爬出来的？”
“那倒也不是，被陈烬他妈泼了杯咖啡，还好我躲得快，就被泼了半边。”
她自顾自地摸进浴室，扒拉着门框，“给我拿套干净的衣裳呗，我冲个澡，你要不进来，我一边洗，一边听你说。”
蒋妍跑着进卧室从衣柜里翻出件她不常穿的裙子送进卫生间，“我突然感觉我的事好像没那么着急了，现在比较着急的是，你被陈烬他妈泼了咖啡。”
蒋妍拖着儿童椅坐在卫生间里，双手撑着下颚，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浴室里的毛玻璃门。
门上清晰地映着女生曼妙的身姿。
这种无意识太他妈勾引她了。
但凡她长根作案工具，高低顶着所有人的反对，把她们家四四给娶回家。
藏起来。
天天做羞羞的事。
嘿嘿……
蒋妍逐渐露出猥琐的笑。
“蒋妍！”
何诗韵拉开玻璃门，“和你说了一堆，你怎么一点反应没有？”
“说了什么？”
蒋妍下意识接话。
何诗韵心道糟糕。
都走神了，看来被发生的事打击得不轻啊。
“你要不还是说说你发生了什么吧，我看你挺心不在焉的。”
“不不不，你重说一遍，刚才走神是意外。”
她是一点不敢让何诗韵知道自己刚才在想什么。
“我说，他妈要我跟他离婚，我拒绝了，就被泼了咖啡。”
“先让我缓缓。”蒋妍叫停，单手杵着下颚，“陈烬他妈……是你婆婆对吧。”
“是可以这么说吧。”
“明白了，你遇上了个恶婆婆。”
“是可以这么理解吧。”
“你还手了没？”蒋妍拖着小椅子往前移了移，“我跟你讲四四，你受了委屈尽管打回去，出了什么事，我找时应——我出面给你摆平。”
“我倒是想还手，不接到了你电话？立马赶过来了。”
何诗韵关了花洒，胡乱地擦了擦身，套上蒋妍送来的裙子。
“你刚才是要说时应沉？”
“没。”
“燕子，你最好还是别骗我。”
“好吧。”蒋妍勉强挤出微笑，“我找你要说的事也是和时应沉有关。”
“怎么了他？出轨了？劈腿了？”
“好像是，但好像也不是。”
何诗韵催促：“你别拧巴啊。”
这种要说不说的，纯纯吊人胃口不是。
“你做好心理准备哈。”蒋妍拿了杯水给她，“渴的话现在喝，待会儿我说的时候你最好保持平稳状态，我怕你出意外。”
听她这么说，何诗韵不由得也严肃对待起来。
抿了口水，还回去。
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上，眸光认真地盯着蒋妍，“我准备好了，说吧。”
蒋妍深吸一口气，“我今天上午去时应沉公寓的时候，在他卧室抽屉里看到了假/yang/具。”
“？？？”
何诗韵以为自己没听清，“什么玩意儿？假假假……假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