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被折腾了两天的何诗韵来说，没有什么比一睁开眼发现床的另一半是空的，这件事还要让她开心的了。
如果有，那就是床的另一半不仅是空的，还是凉的。
这说明陈哲生早就走了。
哦吼吼。
何诗韵从床上爬起来，靠着床背，懒散地打了个哈欠。
缓了会儿精神后，再缩回被窝里，套上衣服。
起身，下床，余光瞥到床头柜上贴着的一张便利贴。
—早上好啊，宝宝。
心形的便利贴。
字迹遒劲有力，沉稳内敛。
何诗韵扯了便利贴下来，两指捏着。
从纸张背后可以摸到字迹的凸起。
原来他在写字这事上也很用力啊。
她不禁想笑。
偶尔觉得疯狗也是蛮可爱的。
她简单地洗漱过后，换了身衣服，没吃早饭便出门了。
和蒋妍约了市中心的咖啡馆见面。
…
何诗韵到的时候，蒋妍还没到，等人的时间和店员要了两片吐司慢吞吞地啃起来。
她向来吃东西不快，又喜欢咬上一大口，把腮帮子塞的鼓鼓囊囊之后再努力地去嚼。
蒋妍到的时候，恰好看见她跟只进食仓鼠似的，先拿手机拍下来，再进门，跟店员要了一杯和她一样的咖啡。
“四四饿啦？”
她放下包，坐在何诗韵对面，“那我们去吃午饭。”
何诗韵慢吞吞摇头，“吃饱了。”
她舔掉嘴角的吐司碎屑，抿了口咖啡，“刚才算是吃早饭。”
蒋妍的表情立马就严肃起来，“几点醒的？”
“九点不到吧。”何诗韵拧着眉骨回忆道。
“昨晚几点睡的？”
“十二点？一点？记不得了。”
“你这两天没去宝乐门吧，又因为什么事大晚上的不睡觉？”
“搬家，昨天晚上把出租屋的东西都搬到了观山悦。”
“你别告诉我你和陈哲生住一起了。”
她倒是听过陈哲生在观山悦有房产，还以为是买来投资的。
何诗韵脑袋垂了下去，算是点头。
“他对你还有感情？你不会被他骗了？欠款的事解决了？你工作的事呢？什么时候辞了，还有回学校的事，你的学籍还有小半年就快作废了吧，打算什么时候回学校？”
一个接着一个问题，要把何诗韵脑袋给砸蒙了。
她想到的没想到的，蒋妍都替她考虑到了。
分明两人年纪一样大。
以前何家没破产的时候，她就觉得蒋妍一直在照顾自己。
破产后，蒋妍她爸明令禁止蒋妍再跟她有来往，不过蒋妍还是背地里偷偷照顾她。
“燕子，我这个时候感觉你好像弥补了我缺失多年的母爱。”
何诗韵双手撑着下颚，眸光真诚地看着蒋妍。
愣是把人一黄花大姑娘给看害羞了。
“……别插科打诨，问你正经事呢。”
“哦——”她灌了口咖啡提神，脑子里把刚才蒋妍的问题理理清。
“我不知道陈哲生对我有没有感情，以前我和他谈恋爱的时候，就是我逼着他的。”
“至于被骗，我骗人家还差不多，我还有什么好被人骗的嘛。”
“哦对，还有一件事，他跟我领证了。欠款的事一早就解决了，我本来想着见过你之后，今晚去宝乐门和领班说辞职的事。”
她更衣室的钥匙还没还回去来着。
何诗韵聚精会神地用搅拌勺搅动咖啡，没抬头，也就没看见蒋妍惊得要掉下来的下巴。
“领证？领民政局的那个证？”
“那不然呢？还能有什么证。”
“有点不可思议，我也就两天没找你，你都成已婚妇女啦？”
“啊……是吧，我其实也觉得魔幻。”
何诗韵概括性地把她和陈哲生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讲了一下。
然后发现好像就一句话。
“我、遇到了陈哲生，然后一晚上，然后第二天就去领证了，然后我就搬去观山悦了。”
“……”
“衔接不连贯的地方，是有我不能知道的事吗？”
蒋妍咬着勺子，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放肆，“四四，咱换个地方，把刚才不连贯的地方，连贯一下呗～”
“别别别。”
她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想起来就腰疼。”
“哇，你越不告诉我，我越兴奋。”
“哈？”
何诗韵一愣，这说话的口吻怎么跟那只狗有一样一样的。
“放过我吧燕子。”她食指比出手指泪，故意装作委屈兮兮的样子。
“好呗。”
她冲蒋妍招了招手，示意她凑近点，“你要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今晚按我说的做。”
听完她出的鬼主意，蒋妍抬手就去撕她的嘴。
没用力。
佯怒，“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脑子里怎么这么多废料的。”
何诗韵脑袋一歪，露出无辜纯良的眼神，“诶——有咩？你难道和时应沉什么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