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府建在外城与内城中间的偏僻之地,方圆几里处只有这么一座宅子。
但宅子占地极广,从章府门房将盛府一行人迎入大门到看见章文令,整整用了小半个时辰。
府中房屋不多,大部分是大片大片的花草树木。
行走在府中,犹如进入了植物园,各种珍惜名贵的花草错落有致,树木也像按照某种图案特意排列。
虽然盛叶舟不懂风水学,但通过对花圃形状推断,应该是按照阴阳太极图来种植的。
作为司天监的唯一掌权人,章文令并不需要上朝,只有特殊之事时方才会入宫。
加之此人深居简出,从不参与各种宴会,只要国家风调雨顺,有时一年到头都难以见到此人一回。
对于这位长辈,盛叶舟也只是只听其名未见其人。
说起来还真应该感谢章爷爷将他送回了祖宅,留在安义府恐怕是早见不到两岁之后的日头。
终于,领路仆从擦着额头的汗停下。
“主人就在亭中,盛老太爷您请。”
走到这,他便不能再前进,朝众人拱手告罪后,退到院门外候着去了。
盛禺山好似早习以为常,牵着盛叶舟的手身后跟着个盛建宗,三人跨入院门。
“哇!” 纨绔老爹抢先发出声赞叹,紧接着便见他捏着下巴,上下左右打量,口中还念念有词:“等我回府也建个耍耍。”
推开院门一脚便踏入栈桥,面积至少上千平的荷塘一眼望不到头,符府的赏荷宴遇上这片荷塘简直不值一提。
栈桥弯弯曲曲通向湖中间,栈桥两边各矗立着座足有三层的屋子。
北边青瓦白墙,南边黑外红墙。
章文令负手立在北边屋子第三层之中,遥遥朝着盛府几人招了招手。
盛叶舟走到一半顿时惊觉,这座湖竟然也是按照太极图所建造。
两处屋子与栈桥都不相连,到了面前后还需坐小舟进入。
“禺山兄。”
三人刚走到廊下,章文令恰巧迎了下来,身后还跟着个少女,紧随其后的中年人则是牵着个男孩。
“文令。”盛禺山神色激动。
两人年少相识,互相陪伴多年,自盛禺山回祖宅之后有两年未见,如今一见,纷纷有些唏嘘对方变老许多。
“这是我长子章则和孙儿孙女。”
中年人盛禺山认识,是章文令长子。
前些年一直外放,今年升任回安义府,身边的两个孩子自然就是从出生起就未见过的孙儿孙女。
“好孩子,长得和文令年轻时颇为相像。”盛禺山捋须大笑。
大的女孩名叫张雪莹看年岁应该十来岁了,一袭鹅黄色纱裙身姿曼妙,鹅蛋脸上略施薄黛,笑起来眸子亮晶晶的,让人不禁心生亲近之意。
小男孩张泽丰个头和盛叶舟差不多,就是有些瘦,稀稀拉拉的黄色头发毫无光泽,看上去有些病恹恹的。
两位长者一通寒暄后携手进入一楼。
盛叶舟又转头多看了小男孩两眼,对方回以个笑容,就是刚翘起唇角就立刻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咳嗽使得他涨红了脸,面上露出极其痛苦的神色。
章则脸色大变,又是拍背又是接过女儿端来的汤药吹凉,但看几人动作,好像都已习惯。
章文令满脸愁容,神色有些愁苦。
“这孩子自去年受寒之后,咳嗽就一直没停过。”章文令叹息,也有些迷惑:“我曾给这孩子算过两卦,一卦乃福寿绵长之相,而另一卦则完全相反,却不知从中出了何差错。”
如此相反的命数,章文令只在一人身上见过。
想到此,他忽地眼前一亮,眸光看向盛叶舟,有些惊喜地问道:“前些日子听你说舟儿体内之毒全清了?”
“正是。”盛禺山抬手捏了捏盛叶舟的耳垂,犹豫半晌之后朝屋内伸了伸手笑道:“我们进去说。”
意思在明显不过,两人走进屋里。
盛叶舟刚抬手摸摸有些发烫的耳垂,就听盛建宗凑到耳边轻声地说道:“父亲打算将神药之事告知章伯父,舟儿你可还寻得到那位老神仙,若是能有法子寻到,咱们就帮帮忙。”
章则父女一门心思都扑在咳得脖颈青筋暴起的章泽丰身上,并未注意到盛建宗说的话。
盛叶舟点头,而后两步上前帮章泽丰顺气。
“谢谢叶舟哥。”章泽丰气喘吁吁地致谢,青紫嘴唇使得他更显憔悴,那一抹笑容比哭还难看。
救命之恩,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