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亦欢呆呆的,好久好久都没有眨一下眼,邵修文又心疼了。
“好了,我不说这些惹你心烦的话了,我会给你安排好的,你放心吧。”邵修文说,“你要做到的事情,我都会竭尽所能的为你办好。”
“谢谢。”
邵修文站起身:“我要的,不是你的谢谢,是你的快乐。如你爸爸所说,你跟在我身边,远远没有在傅寒君身边的开朗明媚。”
他到底是怎么爱上她的,又是爱上了她哪一点。
这个问题,邵修文自己都想不明白。
她这个女人,又倔又爱哭,一根筋,犟的跟头驴似的,一点都没有他那些前女友们的温柔可人,乖巧听话。
偏偏他就是爱上了。
没有理由的爱。
也许,爱情这一回事,就是如此的不讲道理,不可理喻。
“姜亦欢,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后悔了。”邵修文抬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肩膀上,“我希望你跟傅寒君坦白,在他的陪伴下,积极的接受治疗,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不,不行的,我只差出国这一步了,而且时间都定在下周二了。如果我现在坦白,那一切都是白费,都没有意义!”
这个问题,邵修文和她谈过很多次了。
每次都是不欢而散。
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出口了。
但是都没有任何用。
两个人之间,又陷入无言的沉默。
邵修文岔开了话题:“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晚上你跟我一起去?”
“去哪?”
“和陆泽吃饭啊。”邵修文说,“见见老朋友。”
姜亦欢拒绝了:“不了,我这个憔悴的样子,不适合见任何人。”
她一天比一天虚弱。
吃了药始终不见好,但也没有再去医院检查。
那些药,应该足够撑到出国。
出国之后,她再去治疗吧。
姜亦欢的胃时不时的疼,吃东西也疼,不吃也疼,一天到晚的难受,疼得厉害的时候,额头满是汗,嘴唇发白,一点力气都没有。
去医院偷偷见傅寒君的时候,她都是特意吃了两倍的止痛药。
邵修文眼里闪过心疼:“是啊,瘦了一圈了。如果很不舒服的话,你一定要说,我带你去……”
“没事,”姜亦欢笑笑,“还能熬,能抗住。”
“行。药吃完了吗?”
“刚好吃到下周二,差不多。”
邵修文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不过,他离开酒店之前,还是多了个心眼,特意跑去放药的地方看了一眼。
药确实少了,有翻动的痕迹。
他这才放下心来。
只要她有在吃药,那就好。
邵修文离开之后,姜亦欢也来到了放药的抽屉前。
她拉开,熟练的取出药片,虚虚的握在掌心,然后……
往洗手间走去。
她将药扔进去,按下冲水键。
毫无痕迹。
这药,她就是这么处理的。
一天吃三次药,她基本上只有当着邵修文的面,才会吃下去。
这药,吃了真的难受,她不想吃,但架不住邵修文总是盯着。
没办法,姜亦欢只好阳奉阴违。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
餐厅。
陆泽坐在包厢里,正在接电话。
是傅寒君打来的。
“你有没有在行动。”傅寒君问,“我给过你最后期限的,别忘记了。”
“记得记得的,你就安安心心的养好您老人家的身体。其他的,交给我。”
“可是……”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陆泽问,“你要是信不过我,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你信得过的人了。”
傅寒君回答:“我只是觉得……”
“好了好了。”陆泽压根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我忙得焦头烂额的,暂时没空。我没给你打电话,就说明没事,你别老问,分散我的精力耽误我的时间。挂了。”
陆泽将手机往桌上一扔。
身旁,纪赫然问道:“傅总又催了?”
“是的,”陆泽回答,“我现在就是一块夹心饼干,夹在中间,难以做人。你说,如果姜亦欢真的得了重病,我们要不要告诉傅寒君真相?”
“我个人的看法,是认为他有知情权。”
“那不废话。”陆泽说,“他是姜亦欢的丈夫,名正言顺的。可是,知道真相的傅寒君,只会比现在还要痛苦百倍。”
纪赫然叹了口气:“一边是深渊,一边是深海,掉进哪个都没救。”
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邵修文来了。
他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推门走了进来。
看见纪赫然的时候,他还挑了一下眉:“这位是……”
陆泽笑了:“你不认识?确定?再看看。你对姜亦欢的来龙去脉了如指掌,特意调查过的,不可能没见过他。”
“确实有点眼熟。”
“他姓纪。”陆泽给了提示。
邵修文顿时明白了:“纪赫然?”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