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林诗词穿好鞋,系完鞋带。
南哲起身站在她身旁,脸上挂起了得意的笑容,对李翊君嗤声道。“走吧,饿了。”
看完刚刚南哲那行云流水的动作,李翊君心头已经明了。
这两人大概率在一起了,就是好像感情出了点儿问题。
看起来熟悉,却又没那么熟悉。像是非常了解彼此,可互动的时候又十分生硬。
看了一眼南哲,李翊君嘴巴动了动。不死心的想要给两人添堵。
“上次送你的香水喜欢吗?我小姨从国外回来,又带了两瓶。”
李翊君能进A大,除了靠努力,就是耐力。
他有的是时间等。
他不信林诗词会和眼前这人走到最后,既然注定要分手,李翊君愿意当两人分道扬镳的催化剂。
李翊君说完,果不其然的看见南哲嘴角的笑容垮了下来。
高中毕业时,李翊君送了班上女生一人一件毕业礼物。
林诗词的是香水。
作为回礼,她还了一条同等价位的围巾。
林诗词点点头,“挺好闻的,老大一瓶,还没用完。”
这玩意儿还挺贵,林诗词当初回礼,一顿肉疼。
南哲听在耳朵里,嘴巴瘪得更往下了。
空气中飘荡着柠檬的味道,清新的水果酸味。
只见三人无言,南哲双手插兜,表情不耐的冷哼道,“不好闻,玫瑰和檀香的味道,腻人。”
李翊君送的香水就是玫瑰混合着檀香的味道,他精挑细选的。
林诗词外表是带刺火辣的玫瑰,内里是温柔沉淀的檀香。
李翊君觉得这款香水和她很适配。
听着南哲的话,他心头完全确定,两人关系,亲密匪浅。
这个该死的男的,居然能闻到她的香水味,平时两人的距离该有多近。
这般想着,李翊君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夹在煤炭上,被火烤。
握了下拳,他转身回家。“我还有事,你们吃,我回家一趟。”
李翊君回家经常帮赵老师写教案,林诗词“嗯”了一声,也没多想。
“那你去吧。”
李翊君点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南哲。离开不是认输,是等待时机蛰伏。
等李翊君的背影完全消失,林诗词才莫名其妙的问南哲。
“你怎么知道我的香水味,是玫瑰和檀香。”
狗鼻子还挺灵。
南哲侧身,低头看着林诗词。
漆黑的视线化作蛛网,把林诗词缠得喘不过气。
鼻尖若有似无的,又萦绕了两丝玫瑰的气息。
南哲拧着眉头,声音冷漠。“臭。”
“你才臭。”
任那个女生,被说身上臭,都会生气。
林诗词也不例外。
她气哼哼的瞪着南哲,想要找难听的词汇,描述他身上的味道。
想不出来,林诗词一把将他推开,往门口走去。
喉咙吼着道。“吃饭!!!”
小刺猬炸毛了。
南哲勾唇,跟上。
看了眼窗外,淅淅沥沥的飘起了小雨。见林诗词已经站在了大门外,他好心询问。
“不带伞吗?”
不带伞的话,刺猬定型的发胶被淋湿。尖刺原形毕露,会变回软毛哦。
林诗词看着她,视线倏而从感伤转化为了倔强。
她摆摆手,毫不在意的道。“我没有伞。”
南哲看了眼门口鞋柜上,那一排排雨伞,什么也没说。
林诗词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语气平淡,“客人的,不是我的。”
林诗词的思绪,被拉回了6岁以前,小时候在她爷爷家的日子。
林诗词是留守儿童,她的堂兄妹们也是,一群小孩被大人扔给了她爷爷。
吃穿用度都是和姐姐妹妹共用。
林诗词能养成现在暴戾的性子,和那时候不无关系。
她小时候脾气软弱,生活用品抢不过姐姐妹妹,下雨天总是淋着去上学。
林诗词的表情,有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失意与忧伤。
南哲没有说话,安静的呆在林诗词的身旁。
刺猬的软毛塌下来了,他伸出手,搭在了林诗词的后脑勺,轻轻一揉。
林诗词,?
“嘭!”的一声,林诗词把南哲的手打飞,他的手背和林诗词家的防盗门来了个亲密接触。
手指关节,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
林诗词是真下了死手。
她冷哼一声,“找死?”
南哲失笑,小刺猬才不可怜,小刺猬把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的,该可怜的是别人。
坐电梯下了楼,林诗词看了眼漂浮的雨滴,征求南哲的意见。“大男人,淋一会儿没事儿吧?”
一号楼对面的二单元,就是个便民超市。
门口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两排雨伞。
林诗词小时候特别想要一把属于自己的雨伞,但是日复一日,这个愿望就变淡了。
柏市多雨,林诗词淋习惯了。所以,哪怕她现在长大了,有钱了。
也再没有买雨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