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邵伟出院了,本来吴振泉想接他去自己那里,邵伟坚决不肯,只好把他送到他自己的宿舍。
隔天,公安部门通知他们去处理这件事情,张春来的母亲和老婆也到了,张春来的老婆还把孩子带了过来,一直道歉,表示愿意赔偿,希望他们高抬贵手,放张春来一马。
看着张春来老婆哭哭啼啼的样子,吴振泉烦躁不安,直接说道:“十万块吧!”
别说张春来家里人惊讶了,邵伟也是瞪大了眼睛,他不明白吴振泉想干嘛,不是说好放过他们吗,张春来的母亲一听嚎啕大哭,说家里正因为没钱,才不能让老张失业的,老张现在走了,家里更没钱了,张春来的老婆也哭了起来,把孩子往他们身边一推,就嚎起来了,说家里没人养你了,随你去哪了,弄得派出所里鸡飞狗跳的。
吴振泉“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吼道:“我们是受害者都没哭,你们倒哭上了!十万块所有损失包含谅解费,否则,咱们一个子儿都不要了,让法院判吧!”
安静,突然都不吱声了,大约一分钟后,负责调解的警察出声了:“受害者的要求你们同意吗?”
张家母亲和老婆四目相对,还是张春来的老婆说话了:“能不能少点?”
警察看着吴振泉,意思是:你觉得呢?
吴振泉说:“不要了,我们一分都不要了。”说完起身拉着邵伟就走。
邵伟用目光对他说:“不是说好了的吗?”
吴振泉看出了他的意思,皱着眉头,拉着他就往外走。
张家人一听吓坏了,忙说:“别走,别走,我们同意了!”
一小时后,双方在谅解书上签了字,十万块钱打给了吴振泉,吴振泉一分不少的打给了邵伟。
邵伟非常不理解,回去的路上问吴振泉:“不是说好算了的吗?怎么还敲人家这么大一笔钱?”
吴振泉都笑了:“你这是什么话?你一刀不值十万块钱?这是故意伤人罪,是要判刑的,你知道吗?曾经有人打了别人一个嘴巴子,赔了一万块钱!”
邵伟惊的一愣一愣的:“一个嘴巴子?一万块钱?”
吴振泉说:“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说大了是寻衅滋事,说小了是民事纠纷,寻衅滋事是刑事犯罪,民事纠纷那是制安事件!所以你说你那一刀值十万吗?”
邵伟收起了嘴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嗯,其实本来也和我没关系,莫名其妙挨一刀,十万块钱还少了呢。”
“你能那么想就好了……”
“咦?不对呀。”邵伟突然说道:“你刚说的抽嘴巴子的活儿,我觉得我能干,一天接十单,我一年挣的不比你少了。”
这回轮到吴振泉合不陇嘴了,摇着头叹气道:“我现在就想给你个大逼兜,打醒你个财迷!”顺手做出了要打他的姿势。
邵伟缩了一下脖子,嘿嘿一乐说:“我哪里财迷了,比你差远了,当我面儿,你可讹两次人家的钱了。”
“我讹人家的钱都归谁口袋了?”吴振泉笑着问。
邵伟白了他一眼,小声嘟囔着:“又不是我让你给的。”
十天后,邵伟恢复的差不多了,可又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邵伟和徐金炎被吴振泉叫到了办公室,他们看到办公室里吴振泉黑着脸坐在办公桌后面,旁边站着法务和法人。
吴振泉见他们俩来了,示意旁边两个人出去,徐金炎问:“吴总找咱俩来什么事儿呀?”
吴振泉丢给他们一个文件,徐金炎把文件拿出来看了一下,发现那是个法律传票,一脸疑惑的抬头看吴振泉。
吴振泉运着气说:“我被告了,张春来把我们给告了!”
“啊?”徐金炎和邵伟两个人面面相觑,邵伟实在不明白:“他这是为什么呀?”
“为什么?都你们干的好事!”吴振泉口气实在不好:“要不是你徐金炎给他张长兴求情,就没他跳楼的事,要不是你邵伟给那张长兴求情,他能来告我?”
徐金炎低着头说:“对不起,我也没想到能弄成这样!”
邵伟可没觉得自己错了,立着眉头反问道:“要不是你讹人家十万块钱,他家能告你?”
吴振泉一听,火冒三丈,抄起桌子上烟灰缸就要砸他,邵伟一看,赶忙认错:“我错了,是我的问题,对不起!应该听你的。”
徐金炎说:“他以什么理由告咱们?”
吴振泉白了他们一眼,叹口气说:“说他父亲的死,是因为我们辞了他。”
徐金炎一听,气到牙根咬的咯咯响:“他娘的,这不是无赖吗,别说他爹有问题,就是没问题,我们辞了他,他作为一个行为能力人,本来就该对自己的生命安全负责,更何况是本来就是有问题的……”
吴振泉掏出烟来,给他们各扔了一根,又摸出打火机点着了,先吸了一口,看着烟气慢慢的说:“看来……刁民难养呀……”
邵伟盘着手上那根陈皮贵烟,担心的问:“那怎么办呢,他告了咱们,你不会有事吧?”
“事倒没什么事儿,就是想想觉得晦气!”吴振泉把烟在刚才想砸邵伟的烟灰缸里摁灭,愤愤的说。
邵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