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雀声音洪亮,所言之语一字不落的传入了王枭耳中,却并未在后者心中掀起多少波澜。
诚然,白雀所言不假,他与王耀之间无仇无怨,确实没有交战的必要。但世事没有那么简单,为了大计,即便从未会面的双方势力也要兵戎相见。
白雀与张燕相互对立,然而张燕执掌数十万黑山军,白雀却只有可怜的几千部曲,交好誰敌对誰自然无需多言。
这无关大义,全是实力使然。
倘若双方角色互换,他王枭亦会毅然决然朝张燕出手。
“报,火炮已经准备就绪!”
“瞄准賊首,直接发炮。”
“喏!”
就在白雀说话之间,炮兵已经将三十门火炮从车上卸下,一字排开且完成了装填。王枭也没废话,当即命令炮手瞄准白雀所在方位、齐齐发炮务必一击即中。
砰砰砰——
没有丝毫征兆,三十门大炮忽然齐齐喷吐怒火,随之响起的炮声震彻云霄。几只飞过的鸟雀就这么直直掉落下来,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震碎了肝胆。
寨上的一众賊兵亦是被这声响惊得六神无主。然而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一颗颗沉重的球形炮弹便射了过来。
头颅大的
弹丸仿佛蕴含毁天灭地的威势,直接将厚重实木搭成的寨墙摧垮,无论是再坚固的部位,被击中就只剩个碎为残渣的下场。
坚硬的寨墙都是如此,脆弱的人体就更无需多说了。在火炮集中射击的这一小块区域,眨眼间便是满目疮痍。在浓郁的血雾之中,再难瞧见一处完好的设施。
可怜那白雀满腹算计,还未实施就被重炮轰成碎片,连全尸都未能留下。
“啊!”
“将军!将军死了!”
“这是天罚吗!?”
“头领死了,跑!快跑啊!”
一轮重炮轰击,整个秋风寨都陷入混乱之中。賊兵们手足无措的乱叫着,倒也不是经不得事,纯粹是官军刚刚的攻击超乎了他们的认知,只闻惊天巨响,就见腥风血雨遍地狼藉,这不是神仙手段还能是什么?
久闻王耀号为义公,得上天眷顾,今朝看来果然不假。此际王耀还未亲至,不过是一个部将带着一众军兵围来,就得雷公电母相助,这仗还有什么好打?
难不成还要逆天而行么?
惊呼四起,賊兵们掉头就跑,他们的胆气已经被火炮给彻底震没了。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不过刚刚转身,背后便传来炒
豆般的噼啪炸响。
一颗颗铁弹从枪管中射出,转瞬便射到城头,再次惊起一阵哀嚎。
尽管这些小粒弹丸远不如火炮击发的大型炮弹,却依旧附带致命的威胁。
弹丸虽小,可在巨大动能下,却能轻易击碎坚硬的头盖骨。倘若射中背心胸口更是差点就能贯穿,至于腔内的脏器,根本就没有完好的可能。
“妈啊,快跑啊!”
“老天饶命啊!”
“小人愿降,诸位天兵饶命啊!”
无论是火炮还是火枪,其弹丸都快到了人眼难以察觉。在火器的接连压制下,賊兵们面色灰敗只觉得触怒了神明,一往这方面想,自是越想越怕。每一刻都有同袍倒下、捂着伤口痛哭流涕,而那伤口上却什么都没有,实在太过骇人。
意志坚定的继续逃遁,而怯懦些的则已跪拜、口中喃喃念叨着祈求上天宽恕。
看着寨上惨景,王枭面无表情,丝毫没有就此作罢的打算。
此次行动,在于向整个黑山军示威,自然就没有留手的道理。既然踏上了从武这条道路,就要做好惨死的准备。
他不会在占尽优势后对敌人留情,倘若有一天劣势的是自己,他也不会苛求敌人对自己
手下留情。
“装填炮弹,给我继续轰击!”
“直接把这秋风寨轰平!”
“诺!”
听闻主将号令,无论火枪手还是炮手皆是振奋不已。
新式军队在王耀麾下是隐秘的存在,他们建军已有两年之久,却一直隐藏在暗中不为人知,每日除了训练还是训练,根本就没有实战的机会。
今朝终于能够大展拳脚,没誰愿意刚刚露脸就停手。
轰轰——
砰砰砰——
火器之声接连不绝,炮弹、枪弹不断倾泻到山寨上,无情收割着鲜活的生命。
在重炮的轰击下,那坚固的寨墙仿佛豆腐捏的一般,顷刻就被轰的千疮百孔。
倘若对准寨门,三十门火炮该是只消一轮齐射就能轰烂门户,但他们没有。就仿佛在炫耀武力一般,火炮就对着寨墙一个劲的尽情轰击。没过多久,这以坚固闻名的秋风寨就已经摇摇欲坠。
看到这里,于毒早就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他实在不能理解眼前这场景,这实在超乎了他的认知。
双方明明相距数百步,连弓弩的射程都还未到,那棍棒形状的武具又是如何杀伤到那么远敌人的?难不成这是法器,能够调用天地灵气杀敌?那有两
个轱辘的圆筒状武具更夸张,每一次显威都堪称天崩地裂,非但声音大,威力更大。
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