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曦从陈建军的身边缓缓走过，并无一言。
秦明死了，他若是活着，他就会发现，那个拄着拐杖的老头，正是开学那天把自己撞倒的那个。
那个老头看了一眼秦明的尸体，没说话。
李仙道看着手中熄灭的魂灯，天命之子陨落了吗？
他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是毫无疑问，那具尸体都凉透了。
沈云曦一步一步的走下魔京高速，她已经退出了恶魔化的状态，赤裸着全身，但是过去的所有除魔卫，没有一个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那一刻，仿佛这个女人已经被这个世界剥离出去了。
一片苍茫闪耀，魔京高速的上空，巨大的黑色裂缝延展，像是被人劈裂了天空一般。
紫色的小短裙，黑色的丝袜，那双被她擦拭过的高跟鞋，还有秦明曾经夸赞过的四叶草耳坠。
这一刻的沈云曦和开学那天那位从布加迪上下来的学姐一模一样。
包括口红的色号！
这些对于掌握空间能力的沈云曦来说轻而易举。
她缓缓吻上那对苍白的嘴唇，脸上笑意盎然。
她双腿一跃，身影消散。
陈建军与老头注视着空中的黑色裂缝，那道裂缝预示着什么陈建军可能不知道，但是老头却懂，皱起的眉头，深邃的目光，老头的头发似乎在那一刻更白了。
沈云曦回到了那间别墅，那张被她劈成两半的床。
她把两半床拼凑在一起，把秦明放在床上，用袖口给秦明擦拭身体上的水迹。
直至那具尸体被擦干，她搂着那具尸体。
那道被劈开的缝隙永远不会复原，沈云曦此刻竟然有一股如此凄凉的感受。
漆黑的夜晚，夜幕还未消散，现在是凌晨一点钟，沈云曦关掉房间内的灯，拉上窗帘，搂着冰冷的秦明缓缓入睡，仿佛第二天醒来，能回到遇见孙饷之前一样。
高速公路的打扫完成，魔京高速被封了起来，空中那个巨大的裂缝所有人都看得见。
恶魔的事情，再也瞒不住了！
同一时刻，在不同的城市流传的关于那个裂缝的传说各种各样，有人说是外星人入侵，有人说是尝试新的热武器，把地球打穿了。
更有甚者，说是神话中的龙出现了。
除魔卫的总部，一场会议将要展开。
不知名的某地，像是一间地下室，周围是一些比人高的透明瓶罐，里面都是一些人类的尸体，被泡在绿色的液体之中，有一个罐子不同，里面是一颗心脏。
孙饷带着鲁达躺在地上，旁边是萧楚楚。
孙饷已经没有力气了。
“萧楚楚，朱冶和你说了什么？”孙饷问道。
萧楚楚看着在地上的孙饷和鲁达，口中吐出一颗心脏。
“生命与复刻的天使，加特尔。”萧楚楚淡淡说道。
但这句话仿佛晴天霹雳打在孙饷的脑子里，“什么？！”
“秦明是生命与复刻的天使，加特尔！”
孙饷看着萧楚楚，“朱冶还说什么了？”
萧楚楚把秦明的心脏放进一个容器，装满绿色的液体，那颗心脏还在缓缓跳动。
“生命的力量，可以复活战，也可以复活权。”
绿色的溶液在那颗心脏的跳动下不断被搅拌，片刻，两滴金色的血液渗出。
萧楚楚给透明罐街上一个管子，金色的血液似乎很重，从管子口流出。
萧楚楚将两滴金色血液抹在鲁达的心脏上，那颗被“神罚”破碎的心脏竟然在不断的复生！
鲁达艰难的起身，两滴血，修复了他的心脏。
鲁达喷出一口暗蓝色的鲜血，他深刻地意识到，王阶恶魔和魔王，根本就是两个概念，
“这就是朱冶留的最后一手吗？”鲁达问道。
萧楚楚看向鲁达，“他也是在除魔卫的别墅秦明斩杀亲卫队的那一刻才知道的，秦明竟然是生命与复刻的天使，这一切还要等朱冶复活了再说，等他来解释吧，毕竟他是我们这些人中，活的最为久远的一位。”
孙饷和鲁达点点头，“那战？”
“战的心脏还在，自然也能复活。”
萧楚楚从怀里掏出一根手指，那是朱冶的，放入到装满绿色液体的透明罐内。
“一根手指就能复活？”孙饷问道。
萧楚楚点点头，“生命与复刻的天使，号称不死之身，一滴血都可以再生，何况是一个手指，朱冶说，他找这位天使的遗体，找了近百年了。”
孙饷轻轻一笑，“我说朱冶搞这些瓶瓶罐罐是干什么的，原来早有打算。”
萧楚楚叹了口气，“孙饷，你还笑得出来，我们真正的灾难才刚刚来临，你没看到那个黑色裂缝吗？”
“什么黑色裂缝，我特么当时在传说中的一位魔王的攻击下逃跑，哪有时间敢去看别的？”
萧楚楚掏出手机，递给孙饷，孙饷看了良久，脸上的表情凝重。
手机上是关于那道黑色裂缝的新闻。
“朱冶怎么说？有没有交代关于这个的？”
萧楚楚点点头，“他说，联合除魔卫，打败我们共同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