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干的!”
我愤怒的吼声给李癞子吓得不轻,他捂着胸口,本能的躲闪着我的目光。
气急败坏的我将李癞子拽出了昏暗的仓房。
阳光下,我清楚的看见李癞子当下的状况,他的整体比预想中的更为糟糕。
只见李癞子的衣服残破不堪,他的身上有很多脚印,暴露在外界的皮肤也是青一块紫一块。
最令我揪心的是李癞子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明显腿上的伤更为严重。
“说吧,怎么回事儿。”
我语调降低了很多,问道:“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我,我……”
李癞子低着头,一把年纪的他,此刻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
“我又赌了。”
“输了五万。”
听到这个数字,我着实被吓了一跳。
说实话,我对于钱没什么概念,和爷爷生活的时候,我只知道我们的条件一直很拮据,不过我并没有在意过物质上的贫瘠。
经历了老孙家那码事儿之后,我清楚的意识到,钱这玩意,还真不能没有。
“你怎么又去赌了?”
我叹了口气,随手擦拭着李癞子嘴角上的血迹。
“上次不都说了,不再碰那东西吗?”
“我,我也不知道。”
李癞子哽咽的说道:“是我糊涂,是我鬼迷心窍,我管不住自己的手,站在那张桌子旁,我就不是人了!”
“你别管我了行吗?让我自己解决!”
看着李癞子深深自责的模样,我安慰道:“你是我干爸,我不管你谁管你,我说过,钱没了再赚,你这条命要是没了,我上哪找去?”
“再说了,你怎么解决,被活活打死吗?”
说着,我将背包里的三万块钱递给了李癞子:“先还这些,剩下的我想办法。”
“你,你哪来的钱,怎么这么多?”
我将三沓钞票塞给了李癞子,说道:“你大儿子有本事,赚回来的呗。”
“用,用不了……”
李癞子颤抖的拿着钞票,哽咽道:“我自己有一些私房钱,还差人家两万六,这些,够,够了。”
“大儿子,你相信我,我以后绝对不赌了,我要是再赌,我就……”
没等李癞子说完,我便捂住了他的嘴。
我目光坚定的说道:“癞子,没事儿,实在想玩就小玩几把,就当过过手瘾,不过你得克制自己,不能把咱俩的饭伙钱都输掉。”
见我这么说,李癞子更为自责起来,他几乎要封死的眼眶,也流淌出了眼泪。
我之所以这么说,绝对不是在劝赌,而是因为我清楚,有些事情,并不怪李癞子。
就在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门外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总共五个男人挡在了老宅的门前,为首的男人是个秃头,他的脑袋上有一道显赫的伤疤,这人脖子上挂着一条金链子,腋下还夹着一个黑色的皮包,摆出一副自以为很有架势的模样。
“李癞子,你继续藏啊,有本事你一辈子躲在这瘟死的宅子里,你敢出来,老子就弄死你。”
那人叫嚣道:“这死人的晦气地方我不敢进去,你要是有种,你就饿死在里面,但凡你迈出大门一步,你看我打不打死你就得了。”
我看向为首的秃头,微笑道:“你是吴刚吧。”
“哟。”
秃头推了推墨镜,打量了我几眼:“何傻子说话啥时候这么利索了,没想到你竟然认得我。”
“哪能不认识。”
我毫无畏惧之色的说道:“咱们村难得出了个蹲笆篱子的劳改犯,你这么出名,想不认识都难。”
吴刚脸色一变,凶神恶煞的威胁道:“何傻子,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说话最好给爷干净点,不然的话,别怪我给你们俩一起弄死!”
“不怕?”
我冷笑道:“不怕怎么不进来,跟个狗似的在门口叫唤个不停。”
“你们老吴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败类,你爸妈人都不错,他们死后还骂你是孽种来着。”
“哦,差点忘了。”
我恍然大悟道:“你爸妈是被你给气死的,险些被我忘了。”
吴刚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他恶狠狠指了指我:“行,有本事你俩就别出来,你看老子我敢不敢活活烧死你俩!”
说着,吴刚便拎起一同汽油,装腔作势的浇在了老宅的栅栏上。
“大儿子,你,你别惹他……”
李癞子很怕对方,但愣头青的我,根本不在乎这么一只纸老虎。
在整个望山村当中,吴刚是出了名的混。
他入狱之前,就在村子里组织赌局,而且还干着放高利贷的勾当。
谁要是还不上钱的话,他就会纠集一群打手,又是威逼,又是殴打,给望山村闹得是鸡飞狗跳。
但不得不说,有些赌徒是真的没救,也是这类人,养活了吴刚这种二流子。
后来吴刚因为致人重伤,被判了刑,没想到出狱刚刚几个月的他,又不长记性的干起了老本行。
但吴刚还不是最可恨的,最可恨的是他身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