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气,已经无需刻意找寻,夸张点来说,我呼吸的都有可能是浓郁的阴气。
“这一个月以来,我爱人越发的嗜睡,如今的她,每天只有不足一个小时的清醒时间。”
吕超抱着脑袋,他的情绪已经彻底崩溃。
“没办法了,根本没有办法。”
“医生说我妻子和肚子里的孩子很难活下来,她没办法手术,你们这些看事儿的先生也无力解决。”
说着,吕超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视频。
视频内容是她妻子之前做产检的画面,我可以清晰的看到仪器上出现的黑白画面。
有一张女人脸颊的轮廓赫然显现,而那张脸,就在孕妇的身体当中。
我严肃的说道:“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今天。”
“今天?”
我惊呼道:“怎么不去医院?”
吕超苦笑着问道:“去了有什么用,而且我爱人还没有生产的征兆。”
缓过神来的吕超死死的抓住了我的手腕,他有些癫狂的哀求道:“先生,帮帮我们吧,您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你弄疼我了。”
我抬起吕超的手臂,提醒道:“你先冷静下来,我来想办法,尽可能制定个可行的方案。”
见吕超还想说些什么,我怒目相视的威胁道:“你清楚,我是救你们全家的最后机会,现在,请你出去,让我有足够的安静环境来进行思考。”
也不知道是被我的样子吓到了,还是说这个男人真的冷静了下来,不管怎样,他离开房间的决定的确可以让我更认真的考虑对策。
阴气很重,女人的生命体征无限接近于死亡,不幸中的万幸便是她还没有生产的征兆,可我清楚,这是机会的同时也是一颗定时炸弹,若是女人的羊水破了,结局只有一个,那便是一尸两命。
我盘膝坐在女人的床前,将一张崭新的黄纸铺在了地上。
可就在我拿出朱砂笔的短暂几秒,那张黄纸全然变成了一片漆黑。
一张不行就两张,两张不管用就四张!
一沓黄纸被我铺垫到了拳头的厚度,可结果却是,我随身携带的黄纸都用没了,也没能留下一张可用的。
不甘心的我没有放弃,我拿出了几根供奉所用的红色蜡烛,这种蜡烛虽然不比李癞子之前的黑色蜡烛,但好歹是供奉堂口的,将其点燃,会起到填补阳气的效果。
不管是这间屋子,还是床上的孕妇,都需要压制一些阴气才行,哪怕没有头绪,这也是必要的步骤!
我将蜡烛依次摆放,想要将其点燃。
可不管我怎么护住火苗,在蜡烛燃烧起来的一瞬间,都会迅速熄灭!
“没用的,这里的阴气实在是太重了。”
送喜婆唉声叹气道:“依我看,你身上的四个堂口,都压制不住这恶鬼的道行。”
“灰沟子!”
我拿出灰家供奉牌,喊道:“出来点火!”
灰沟子被我请到身上之后,便发出了惊呼声:“我勒个去,你要死啊!”
“你能不能干点稳妥的事儿,这恶鬼比三条腿的蛤蟆还罕见,你从哪里找到的!”
灰沟子骂骂咧咧道:“何苦,你作死别带着我,你让我通下水道我亲自挂帅都行,但这事儿,我掺和不了!”
“没让你掺和!”
我拿起火柴,固执的说道:“帮我护住火苗!”
滋啦一声。
微弱的火苗被我触碰在了烛芯上,与此同时,阴风肆意,那好不容易燃烧起来的火焰,仿佛随时都要再度熄灭!
“灰沟子!”
我怒目喊道:“你挡住阴气,我把这几根蜡烛点燃!”
灰沟子挡住阴气的同时,暴躁的咆哮道:“何傻子,我告诉你,你要是激怒了那恶鬼,你走都走不了!”
我咬紧牙关,没有做声。
在灰沟子的帮助下,一连七根蜡烛,全部被我点燃。
冷,异常的冷,比数九隆冬还要冷的彻骨。
屋子内的阴气达到了难以描述的地步,而这七根蜡烛,也好似严寒中的救命篝火。
“灰沟子,坚持一下!”
我将黄纸铺在身前,用朱砂笔干净利落的完成了一道符咒。
这符咒是散阴符,作用则是祛除阴气的!
符咒完成的一瞬间,我便将黄纸盖在了女人的肚子上。
盖好黄纸之后,我干净利落的拿出了柳条,不停的抽打在孕妇的身上。
噼里啪啦的声响下,女人身上的阴气开始七零八落,而我的举动,着实给灰沟子和送喜婆吓得不轻。
“你他妈疯了吗!”
灰沟子骂道:“我是个没啥本领的大仙儿,你又以为你自己几斤几两?就凭借你手中的柳条,能打死恶鬼不成?”
送喜婆也颤抖的说道:“别打了,那恶鬼要是被激怒,咱们谁也走脱不了!”
我没有停手,而是继续的抽打。
此刻的我略显疯癫,我的眼睛死死的凝视着女人,说话的语气更是充斥着犯蠢的执拗。
“不行,只有把她打出来,我才能看到这到底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