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从小就来过无数次的梦境。
看着另一个自己无论发色、瞳孔还是唇色都变成了白色,她穿着单薄纱质的白色连衣裙,光脚站在已经结冰的湖面上,望着湖中央那棵白到泛着微亮蓝光的巨树发呆。
她就如同一具躯壳,空洞、苍白。
“以雪为聘,以血为媒,以泪为引,结下永世契约。你将永世跟随。”
一个苍老且听不出男女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随之而来的疼痛便会迫使我从梦境醒来。
睁眼,依旧是躺在这让我厌烦的床上,床边也依然坐着养父请来的家庭医生钱蓉瑶。
“醒了?感觉还好吗?”钱蓉瑶放下手中的书,起身为我倒了杯水。
“嗯,我没事。”
这是九年以来重复着的动作与对白,我不曾一次怀疑过,我是否进入了某种循环。
“有哪里不适或者做了什么梦,可以和我分享。”钱医师接过我手中已经空了的杯子,平淡得说。
而我却如同雷击,猛地看向钱蓉瑶。
这么多年,她是第一次问我梦的事。钱蓉瑶看到了我的反应,向我挑了下眉。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收回了视线,低头看着纯白的被单:“我没事,这被单可以换成其他颜色吗?”
“你不是喜欢白色?药记得按时吃,一个人别出去。”钱医师边说边往房外走。
我喜欢白色吗?
不,我不知道喜欢还是不喜欢,只是我的养父他认为我喜欢。
叶隆深教授给我安排的白色床单,白色被子,白色窗帘还有白色的鞋子和衣服,我想改变却没人理我,从六岁开始就一直被告知我,我喜欢白色。
6岁那年,我被叶隆深接到这个老宅后,我第一次犯病开始,好像是那时起,我不再拥有自由,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之前的我也是一个人。
没人喜欢我,我没有朋友或者其他什么关系好点的人。
看了眼床头柜上的药,拿出一粒白色药丸,起身走到衣橱前蹲下,把药丸丢进衣橱下的缝隙里。
“我确定,我没病。”
6岁之前,在孤儿院我只记得,我吃不饱,我常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看自己已经破了的鞋。我好像不喜欢别人靠我太近,反正孤儿院的老师和孩子都不喜欢我,所以我也不喜欢他们。
6岁后,我只能待在这个老宅,养父叶隆深安排了各种家庭老师教我学校该学的。刚离开的医师已经四十几岁了,她好像负责我和叶教授的喂药服务。保姆阿姨五十多了吧?她基本不说话,只给我的房间和叶教授书房送饭。
说实话,我来到老宅这些年,就没见过自己的养父叶隆深几次,也许他也不喜欢我吧?
但是我无所谓,这里至少可以吃饱饭,我很满足。
以后,等我长大后,我还是想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生活。
关于我的亲生父母?养父叶隆深和这个钱蓉瑶医师好像是知道的,有次我去问保姆阿姨拿花苗的时候听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