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蛟抱紧了怀抱中的人，“怎么，是做噩梦了吗？别怕，哥哥在。”
杨戬犹豫着想说实话，“哥哥，我，我。”
杨蛟以为自家弟弟是回忆不起来方才的事，便安慰他不要再去想，“好了好了，没关系的，你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好，我听哥哥的。”杨戬闭上双眼忍着泪水。
杨蛟轻轻拍了拍杨戬的背，“没关系，难过就哭出来，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哭，在哥哥面前还怕丢脸啊，别忘了，你是我带大的，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谢谢哥哥，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杨戬的泪水涌出眼眶，没过多久就打湿了杨蛟的衣襟。
其实杨蛟不知道的是，方才他出去的时候，杨戬元神出窍一直在跟着他。
杨蛟对杨婵和沉香说的那些话，每一个字，杨戬都听得清清楚楚，包括杨蛟在父母墓前说的话，杨戬也都听到了。
虽然还有很多事情杨戬想不起来，但是他心里明白自己的哥哥杨蛟是站在自己这里的，不会为了杨婵的事情埋怨他。
失去记忆并不是什么值得悲哀的事，能拥有一个理解自己，关心自己的亲哥哥才是弥足珍贵，此刻靠在杨蛟怀中的杨戬觉得无比轻松，所有的不安都已经消失不见。
杨蛟看杨戬发泄得差不多了才开口，“行了，别哭了，你再哭下去，楼下就要发洪水了。”
杨戬离开杨蛟的怀抱，“你不许笑我。”
杨蛟抬手拭去杨戬脸上残存的泪滴，“好，不笑你，不要再哭了，把眼睛哭肿了，我看你明天怎么好意思见人。”
杨戬摆出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想见的人，哥哥，你还没吃晚饭吧，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这一瞬间，杨蛟心中百感交集，他觉得既欣慰又难过。“别忙了，哥哥不饿，你有这份心哥哥就很开心了。”
“那我给给哥哥捏捏肩。”没等杨蛟回答，杨戬的双手就已经落在了他的肩上。
杨蛟也是真的有些疲倦了，他缓缓闭上双眼略作休息。
杨戬手上忙着，但是嘴没有闲下来。“哥哥。你能不能答应小弟一件事。”
杨蛟笑着睁开眼睛，“我就知道你突然间这么大献殷勤是有目的的，说吧，惹了什么麻烦需要我帮你解决。”
“哥哥，我没有闯祸，我最近很乖的，真的，我说的都是实话。”
“哥哥知道。”
杨戬凑到杨蛟耳边，“那哥哥是答应了吗？”
杨蛟用手指戳了一下杨戬的额头，“少钻空子，有话直说，想让我答应什么。”
杨绛的手环在杨蛟脖子上，“哥哥，你以后能不能不打我？”
杨蛟冷笑一声，“你这话问的，好像我以前经常打你似的。”
杨戬双臂交叉，气呼呼地坐到床尾，“以前的事情我又不记得，谁知道你是不是总打我。”
“以前不会，以后自然也不会，但是 你要是不安分，那哥哥就不能保证你还能舒舒服服地坐着了，说，今天偷偷去了什么地方？”
“哥哥，我除了和你在一起，其余的时间都在客栈里，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好，那就别怪哥哥家法伺候了，今晚就便宜你不让你跪领了。”杨蛟伸手一推，杨戬就向前倾倒趴在了床上。
杨戬试着挣扎了一下，但是被杨蛟按着，根本挣脱不开，也就不打算再白费力气了。
“哥哥，你就是想动家法也得先告诉我是何缘故吧，再说这么晚了，我挨打忍不住疼叫出声来会吓到别人的，你也不希望我打扰到别人对不对？”
杨蛟本来没有多心，但是方才静静一想，觉得杨戬醒来的时间很是蹊跷，再加上他种种表现，所以越发怀疑杨戬是元神出窍跟随自己出去了，苦于没有证据，只能是诈他一下，希望他说实话。
“二郎，我也不跟你啰嗦，说，为什么跟踪我？”
杨戬心里想着反正杨蛟也没有证据，不如干脆来个死不认账，他又不能怎么样。
“哥哥，你说什么，我不明白，跟踪你，这怎么可能，我没有啊！”
杨蛟用戒尺轻轻点着杨戬身后，“你给我听清楚了，现在给你十个数的时间考虑，到时要是你还不肯说实话，那我就告诉你说谎会付出什么代价，想清楚，别让自己后悔。一。”
杨戬权衡再三之后，决定实话实说。
此时杨蛟已经从一数到了十，戒尺已经飞快地在杨戬身上打了五下。
杨戬抓着杨蛟的衣摆，“哥哥，哥哥别打了，我说实话，我说实话。”
杨蛟就此停手，“说。”
杨戬连忙解释，“哥哥，我承认，我是有跟着你出门，我只是好奇今天那两个人的身份，我担心你有危险才跟着你去的，后来从你们的对话里，我知道了他们母子二人的身份是我们的妹妹和外甥，后来我看见你把他们送回华山，我怕被你发现，所以在你离开灌江口之后我才赶回来的。”
杨蛟掀开杨戬的衣服查看伤势，“敬酒不吃吃罚酒，早说实话还用受这个罪吗？”
杨戬转头看了一下自己身后红肿泛紫的伤处，悄悄瞪了杨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