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邢召言也不知道去做什么了，一直没有回来。
顾汐颜原本想要等他回来，最终还是没忍住，靠在床头的软包上，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她一觉睡醒，已经是次日的清晨。
一晚上没吃饭，顾汐颜饿得不行。她没再傻乎乎地等邢召言回来，而是摸索着下了床，到处去找吃的。
厨房里，摆着各式精美的点心。
顾汐颜拿了个芸豆卷塞进嘴里，正要咽下去，忽然听见门外有人叫了一声：“少奶奶？”
声音熟悉，大概是个佣人。
顾汐颜扭过头，看见一个面熟的女佣站在那里，正是上次。
一看见她，顾汐颜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努力咽下那口芸豆卷，问：“有事吗？”
“是的。”女佣点头，“门外有人找您。”
顾汐颜问：“谁？”
女佣说：“还是昨天的警察。”
“……”
顾汐颜瞬间就觉得，嘴里芸豆卷淡淡的甜味，都变成了苦涩。
她皱眉，问：“他来干什么？”
女佣回答：“好像是来为昨天的事道歉的。”
“我不用他道歉。”顾汐颜叹气，“把他送走就好。”
女佣有些无奈：“我
猜到您不愿意见他，一早就把他回绝掉了。可是，这个警察告诉我，如果不见到您，他就不走！”
昨天上门抓人，今天又要赖着道歉？
顾汐颜被气笑了：“这不是无赖吗？”
女佣没说话，表情却是深感赞同。
顾汐颜深呼吸了下：“走吧，去看看。”
“好。”女佣点头，“我给您叫了保镖看着，保证不会发生昨天的事。”
顾汐颜颔首：“谢谢。”
“不客气的，少奶奶。”
女佣一脸的受宠若惊，带着顾汐颜一路走进客厅。
客厅里，张思睿正站在沙发旁边，一脸拘束的样子。警察局长站在他身边，时不时瞪他一眼。
看顾汐颜过来，局长连忙鞠躬：“邢太太，打扰了。”
既然知道打扰，就别过来了。
阴阳怪气的话在顾汐颜嘴边转了个圈，又被她咽下。
她到底还是说不出太过分的话来。
“没关系。”顾汐颜最终只能叹气，“您过来，是有事吗？”
“是是。”警察局长赔笑，狠狠推了张思睿一把，“快道歉！”
“不必了……”
顾汐颜正要拒绝，就看见张思睿低着头，语气诚恳地道歉：“邢太太，对不起。”
他居然道歉了？
昨天提审她的时候，他那副愤怒的模样呢？
顾汐颜惊了下，差点被口水呛到。
她一直没说话，张思睿也就以为，顾汐颜是还在生气。
他顿了顿，诚恳地解释：“邢太太，昨天确实是发生了一些误会。如果您对我有所不满，我愿意继续道歉，直到您满意为止。或者，如果您有什么其他要求，我也会满足。”
“不必了。”顾汐颜眼神有点复杂，“我就想知道，你的态度，为什么变化这么大？”
“因为……”
张思睿顿了顿，似乎有点不确定该不该说。
看他不说话，警察局长索性就抢先开了口：“邢太太，是因为一条证据。证据显示，先前因公殉职的老赵，是被一把锤子砸死的。要把老赵砸成那个模样，那把作为凶器的锤子，起码六十斤！”
六十斤。
这不是一个普通女人，能够负担得起的重量。尤其是顾汐颜最近身体不好，体能比普通女人更差。
顾汐颜瞬间明白了什么：“所以，作案的是个男人？”
“应该是。”警察局长点头，“根据我们推测，杀害老赵的人要么是男人，要么就是一个做惯了力气活的女人。”
顾汐颜没说话，忽然想起了邢从语。
警察局长又
说：“现在，这个案子还在往下查。邢太太，请您不要把我们刚才说过的话说出去。”
“好。”顾汐颜点点头，想了想，忍不住问，“杀掉老赵的人，和杀掉顾馨月的人，会不会是同一个？”
“有可能。”警察局长沉重点头，“但是，也不太可能。”
这个答案，让顾汐颜有些意外。
顾汐颜忍不住问：“为什么？”
“根据我们调查，案发地点其实没那么偏僻。”警察局长解释，“小山附近环境很好，有几个远离城市的老年社区。很多晨练的人，都会去小山那里散步。所以，即使这两个案件看上去有联系，也不能排除是其他人作案。”
顾汐颜有些意外：“原来是这样。”
说清了情况，张思睿再次道歉：“抱歉，邢太太。昨天是我太冲动了。”
他确实太冲动了。
可是，看着被他视为兄弟的老赵意外惨死，他总是无法释怀。
顾汐颜无奈摇头：“算了，我说过了，我原谅你。”
得到顾汐颜的原谅，警察局长也不好意思再留下。
他拉着张思睿起来，诚恳地再三道歉之后，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