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不确定的？
顾汐颜没怎么想，直接点头：“是的甄少，我要回去。”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自己都有点脸红。
明明刚才，答应跟甄逸辰吃夜宵的人是她。但到了现在，主动提出离开的人也是她。这么一想，顾汐颜自己都觉得，她确实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嗯，好啊。”
甄逸辰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站起来，带着顾汐颜往外走。
顾汐颜沉默地跟在他身后走着，忍不住抬头看他。
有人形容别人的时候，会说对方是“水一样的包容”。起初，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看见甄逸辰之后，她却忽然就明白了。
甄逸辰就是这样的人。他似乎永远都是那么温柔，会包容一切事情……
“甄少。”
跟着甄逸辰坐上车子，顾汐颜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嗯。”甄逸辰眼神闪了闪，“怎么了，有心事？”
……还真是，被他一眼就看穿了。
顾汐颜脸一红，有些为难地点头：“我有点私事，想跟甄少说一说。”顿了顿，又赶紧补充，“当、当然，如果甄少您不想听的话，那就算了！”
私事。
肯把私事说给他听，是不是说明，他
们之间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
甄逸辰垂眸，笑容云淡风轻，若不经意：“没什么，我很愿意。”
小王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他跟在甄逸辰身边久了，知道他家主子平时是个谦谦君子。但关键时刻，遇见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就会在表面上风轻云淡，实际上，则是志在必得。
就像，他现在这样。
甄逸辰注意到小王的视线，微微凝眸，按下座椅后背上的一个按钮。
滋拉滋拉！
几声轻响过后，驾驶室和座位之间的隔音挡板升起，隔绝了小王带着怨念的目光。
甄逸辰看向顾汐颜：“现在，你可以说了。”
他的举动，无比贴心。
顾汐颜湿润了眼眶，点点头：“好。”
……
于是，顾汐颜把这一整天的事，都说了个大概。
凡是和邢家生意有关的东西，都被她略去不谈。至于她和邢召言之间的关系，还有她的困惑，则被顾汐颜详细地一一提出。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说到最后，顾汐颜已经泫然欲泣，“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啊，甄少？”
她的眼泪一滴滴流下来。
甄逸辰看得心口酸了酸，想要伸手去替她擦掉这滴眼泪，最终还是硬生生地忍住
了。
他现在，没有替她擦泪的资格。
“你什么都没做错。”最终，他只能安慰她，“你很好，是别人不好。”
顾汐颜无力点头，心底的难过有增无减。
这件事牵扯的，只有两个人。
如果确实不是她的错，那就是邢召言的不对了。
可邢召言为什么会这样做？是他不喜欢她了，还是说，有什么更危险的可能？
这些猜测让顾汐颜全身无力，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谢谢你，甄少。”
许久许久，顾汐颜打起精神，冲甄逸辰道谢。
“不客气。”甄逸辰温柔微笑，“顾小姐，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想，我可以一直待在你身边。”
这句话，未免有点唐突了。
“……甄少？”
顾汐颜一下子弹开好远，意外地看着他。
“我的意思是。”甄逸辰也意识到自己交浅言深，连忙补救，“我愿意成为你的朋友。”
是这样吗？
顾汐颜松了口气，诚恳道谢：“谢谢你，甄少。”
但是，她实在无法答应他。
谁都知道，甄氏公司和邢氏之间，不仅仅是合作关系，还有竞争。如果她贸然和甄逸辰成为朋友，天晓得会不会对邢召言造成什么影响。
……
顾汐颜只是道了谢，却没有对他说出什么其他的话来。
“那好。”甄逸辰眼神动了动，很快又归于温柔，“我期待着下次谈话。”
说话的时候，车子已经重新到了医院门口。
顾汐颜抢在甄逸辰开车之前，主动把车门打开，冲他笑笑：“麻烦甄少了。”
话音刚落，她直接往医院里走。
顾汐颜走得很急，连个道别的机会，都没留给甄逸辰。
甄逸辰下了车，靠在车子旁边，眼底掠过深思。
或许他今天表现得太急，把她给吓着了？
面对这样的人，他的攻势或许要稍稍放缓一点才行。
“少爷。”驾驶室的门打开，小王不满地下车，“那个顾汐颜，她对您的态度也太冷淡了！”
刚刚顾汐颜和甄逸辰在后座的谈话，他没听见。顾汐颜下车的时候，他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甄逸辰不在意地笑了笑：“没事。”
“怎么会没事。”小王不赞同，“像您这样的人，何必和这种女人纠缠呢！您——”
甄逸辰没说话，轻轻一眼瞥向小王。
他的眼神看似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