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蓉脑子转了转，明白过来顾汐颜的想法，安慰她：“把礼服拿出来看看，说不定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呢。”
也只有如此了……
顾汐颜硬着头皮取出礼服。
刚一拿出礼服，她忽然窒住了。
预想中的闪耀和暴发户气息，都没有发生。这条礼服的钻石闪了闪，在被拿出盒子的瞬间，全都被礼服最上层的轻纱压住。
原本璀璨的光全都被压了下去，只余一点婉约的光……
“我的天……”齐蓉看直了眼，惊叹，“这条裙子也太美了吧！不愧是邢总选的——”
邢总？
顾汐颜敏锐地捕捉到齐蓉话里的重点，转过头去问：“这条裙子，是邢召言选的？”
“啊……”齐蓉结巴了下，“我有这么说过吗？”
“……”
顾汐颜没说话，静静看她。
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亲手为一个女人选择礼服，是一件很私密也很亲密的事。她和邢召言的关系，自认没有亲密到这个程度。
齐蓉被顾汐颜的眼光看得发毛，只能举手投降：“好吧。这个礼服……确实，是邢总选给你的。”
果然如此。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顾汐颜有些失神地转头，喃
喃。
就在几天之前，他们明明还有过不愉快啊。
“汐颜，你想那么多干什么。”齐蓉劝她，“既然邢总对你好，你接受不就得了。何况你和邢总一起出席晚宴，你穿得不好看也是丢他的脸，是不是？”
这话……说得也对。
顾汐颜缓缓吁了口气，终于释然了些许。
“该脱病号服了。”齐蓉催促她，“我帮你换衣服。”
“好。”
顾汐颜点头，脱下病号服，和齐蓉一起将内衣和礼服一件件穿上。
礼服上身，顾汐颜整个人的气场，顿时就变了。
齐蓉帮她化好妆，整理好衣服的细节。看着仿若变了一个人的顾汐颜，忍不住惊叹：“天呐汐颜，你可真美。我要是男人，肯定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底下——”
“我哪有。”顾汐颜听得难为情，“齐蓉，你别取笑我。”
“我没取笑你啊！”齐蓉拿了面镜子，往顾汐颜面前一放，“你看！”
顾汐颜往镜子里瞥了一眼，顿时也怔住了。
镜子里的人影，也随之摆出惊怔的表情，红唇微微张开。
顾汐颜屏住呼吸，纤细的手指慢慢伸出，抚在光滑的镜面上。
镜子里的女人，真的……是她？
那个女人无比美艳，红唇如
水，黑发如云。眉眼之间，都是满满的凌厉和艳丽。
齐蓉跟着在旁边念叨：“你看，我就说你很漂亮。你就是平时不爱打扮，要是打扮一下，绝对把那些一线影星都秒杀下去……”
“顾汐颜，好了没？”
顾汐颜还没回神，门口忽地传来邢召言独特的低沉声音。
顾汐颜低头，忽然脸红了。
齐蓉连忙应声：“邢总，好了！”
邢召言缓缓推开房门，走进房间。
“汐颜，快给邢总看看——”
齐蓉还没发现顾汐颜的状态不对，喜滋滋地拉起顾汐颜，往邢召言面前推。
顾汐颜不情愿地被推起来，在邢召言面前站定，脸上浮起一抹飞红。
幸好她化了妆。要不是有粉底掩盖，她现在的状态，一定会让人嘲笑的……
顾汐颜忍不住庆幸。
“怎么样，邢总。”齐蓉向邢召言邀功，“我们汐颜是不是很漂亮？”
“……”邢召言垂眸，看向顾汐颜，“很漂亮。”
她确实很漂亮。漂亮得让他惊讶……
齐蓉得到夸奖，笑得眯起眼睛，看向顾汐颜：“你看，邢总也夸你呢。”
邢召言没说话，静静地打量着顾汐颜。
“够了。”黄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看不下去
齐蓉的白目，忍无可忍地拉起齐蓉走出房间，“让邢总和顾汐颜单独说话。”
“你干什么？喂——”
齐蓉不甘愿地挣扎。
黄铭无视了齐蓉的不情愿，果断把她拉出了房间，顺手捡走地上的两只高跟鞋：“邢总，你请继续。我先带着这个男人婆去会场。”
“黄铭！你这个王八蛋——”
齐蓉和黄铭打打闹闹地离开，声音渐渐消失。
房间里，只剩下顾汐颜和邢召言两个人。
邢召言忽然觉得喉头有些干涩。喉结上下滚了滚，涩然开口：“你……确实很漂亮。”
漂亮得，让他惊艳。
他不是没有见过漂亮女人。以邢召言的财力，只要他一声令下，就会有不少一线影星和所谓的天后蜂拥而至，纷纷匍匐在他脚下，祈求他多看她们一眼。
可是……在他眼里，那些女人加起来，都不如现在的顾汐颜一根头发。
顾汐颜轻声道谢：“……谢谢。”
声如蚊蚋。
她现在，应该也很不自在吧？就和他一样……
“走吧。”
邢召言缓缓吐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