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处骨头骨裂,也没伤到筋脉,倒是不打紧。
现在最重要的是他被那些人打成了内伤,又耽误了些天的时候没得到相应的治疗,内出血有些严重不说,这些时日肯定也没吃过什么东西,这自然快不行了。
我先把他性命保住再说,东叔,你将他抱起放入我马车中,我们今晚就在这镇上先住下来,等他醒来康复了再说。”
听朝歌如此一说,至少自己儿子的性命算是不用担心了,周东喜极而泣,连连点头,听话的上去,就要抱起周大强。
冷烈承见状,跟着上前,也去搭把手,几人合力,把周大强顺利的给送上了马车。
“你们先把面条吃了,你们吃了东西我差不多也完事儿了,到时候我们就进镇。”
面条也快上桌了,周大强的病虽然紧急,但也不用着急这一时,几个小的也不能饿着肚子。
周东吃了几个包子,也没心思去吃东西,便是让周荷花去看着几个小的吃,免得周围这些人中藏有拍花子,趁乱将三个半大不小的孩子给掳走了。
“荷花,你们也是打算去泰川州的吗?之前也没听你们说过。”
看着如今的周荷花,从一个精神翼翼的小姑娘,变成如今这闷闷不乐的性子,冷芙蓉眼里都是同情。
她故意转移话题,想和周荷花说说话,也好让她情绪不再沉浸在那些灾难中。
“之前我爹的确没打算,但到了西瀛州听说菱王是个好王爷,仁慈心善,会善待百姓,我爹就往这边来了。
不然,我们之前是打算一直往西边去的,据说那边土地辽阔,去了也能多分点土地,只要勤劳,以后也不怕饿肚子了。
芙蓉还是你们命好,你有这样的大姐护着你们,我哥以后要是站不起来了,我们一家子可怎么办啊?
还有我娘,我娘也死得好惨。”
冷芙蓉没料到,想要转移她注意力的,倒是没想到周荷花这么的容易就又联想到她那娘了,根本无法走出悲伤来。
“荷花你别哭了,再多的苦这不是都挺过来了吗?
婶子遭难后,一定会投个好胎,下辈子一定能幸福的。
咱们活着的人也要好好活下去,苦难都过去了,你看这多热闹啊,到了泰川州以后就是太平日子了。
大强哥大难不死,也必有后福的,别那么悲观。”
外面几人吃着面条,里面马车中的朝歌早已给昏迷不醒的周大强布满了银针。
她空间有西药,但没有那种治疗内伤的。
唯有银针能帮他快速的化瘀止血,排除一些淤血,先将他救醒后,多少喝点水,才能给他药吃,这样他身体里的内伤才能慢慢调理过来。
看着朝歌熟练的针法,一旁的周东感觉自己又小看了这丫头。
以前朝歌说她只是懂一点医理,但就她这下针的速度和对穴位的熟练,哪里像是只懂一点医理的人?
明明就是一个像行医几十年的老大夫,这小鸽子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银针刺激穴位,有很好让人苏醒的作用,中医博大精深,比起西医一点都不差。
朝歌从小认识穴位,练习施针布针,十几年的勤勤恳恳练习,也才继承了她姥姥的五六层衣钵。
只是,看着自家儿子浑身扎满五六十根银针的周东,总是心疼得忍不住抹眼泪。
“这,这光用针,不用药可行吗?”
“他不醒来,我也没办法给他用药啊,醒来后再说。”
朝歌收起银针包,要等银针在穴位待一刻钟的时间,能醒就醒,若是不醒,她就只能凭借往日的经验,在没有任何仪器的情况下,给周大强采用腹部引流了。
腹部中因为内出血,已经积攒了不少血,这些血最好的办法其实是采用引流。
但眼下没有仪器给他做彩超打孔插入引流管,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朝歌是不会采用这冒险的办法。
眼下的情况,她自然选择先用保守治疗,只希望周大强的求生欲不要那么弱,不然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是救不了他。
不到半刻钟,一直关注着自己儿子的周东,忽的惊喜的大喊了起来。
朝歌趁此机会,去将面条吃了。
只是这碗面还没吃完,就听到周东激动的催促声,她急忙将碗给放下,赶紧儿走向马车。
“醒了,真的醒了!
大强这都昏迷了三天了,我,我以为再也醒不过来了!
小鸽子,小鸽子你真有办法!”
周东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官道两旁那些已经不再关注此事儿的人,不由再次被他激动的语调,调动了好奇。
众人闲着无事,就朝马车围了上去,有的人甚至已经从外面去撩马车窗户口的帘子,只为满足自己一时的好奇之心。
“哎,真的醒了?
那姑娘看上去也不像是医术了得的人呐?
我还以为那男子死定了呢!
倒没想到,是我们看走了眼。”
“快让开,快让开!”
难民将朝歌的马车围得水泄不通,官道两旁本来就摆了不少的小摊,如此一来,不算太宽敞的官道,更是显得有些拥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