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朝歌刚欣慰完,整个人眼前就是一黑,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身体当即一阵恍惚,就要往前栽去!
站在中年男人身边的大婶儿,见状一个健步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朝歌的胳膊,才避免了她面朝地面摔下去的结局。
“姑娘,你没事儿吧?!”
朝歌深吸了几口气,才缓缓的勉强在大婶的搀扶下站稳了身子。
冷芙蓉姐弟也一脸紧张的急忙将她扶住,担忧的眼神,又是急红了他们的眼眶。
能没事儿吗?
身上的盘缠和食物半道儿上就被偷光了,原主也是个傻的,上百两银票也不知道分开藏,一起被洗劫一空后,他们都饿了两三天了。
在这种难民暴动的情况下,其实只要原主随便巴结一些难民结伴,也不至于落单被抢了。
今天又经历了两场血雨腥风,她喝的那点空间溪水也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她能坚持到现在,她那完全是靠一口毅力在硬撑着。
朝歌压下心头对原主的小埋怨,面对这陌生的关切,咽了咽口水,将一肚子的委屈收了起来。
“大娘我没事儿,我大概就是饿了而已,坐下缓缓气就好。”
听朝歌这样一说,大娘也没再继续接话。
毕竟她就算继续关心下去,也不可能将自己家仅剩不多的食物拿来接济朝歌。
谁知,不等那大娘尴尬松手,忽然一个被咬了半边的野果子,就送到了朝歌的嘴边。
看着被啃了一半的野果,上面还有乱七八糟的牙齿印,朝歌视线往前缓缓一移,就对上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
“小鸽子你吃,我人小吃一半就可以的。
我已经不饿了,你不能死!”
冷潇然努力挤出一抹懂事模样的小脸上,小心翼翼的乞求,那小眼神真切的让朝歌忍不住内心一脆弱,就是咽喉一哽,眼眶顿时一阵温热。
难怪原主冒如此之险,也要将三个小主护送去西林县。
瞧,谁家三岁的小少爷,能这么心疼一个丫鬟啊?
朝歌感动的接过冷潇然啃了一半的野果,爱怜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吸了吸鼻子把感动的泪水憋了回去,狠狠的点了点头,就一口口将剩下的野果不客气的全部吃了下去。
空落落的胃里有了食物后,朝歌瞬间感觉流失的力气在慢慢回来。
不知是这野果的能量,还是因为这野果出自于空间的缘故,半个野果下肚后,她整个人好受了许多。
“小鸽子,我不该着急将果子吃完,早知道我们就一起吃的。”
看着朝歌渐渐恢复了一点血色的脸,冷芙蓉满脸的自责和愧疚。
想着自己刚刚狼吞虎咽将果子吃下肚的画面,她就羞愧得恨不得刨个坑把自己埋了。
“不怪你,别自责了,我现在不是好了吗?”
朝歌内心瞬间被眼前担忧她的三人治愈了,今日所遭的罪吃的苦,在三人的关心注视下,仿佛一切都不再煎熬。
“哎,姑娘你们没事儿就好,现在的大家都不容易,这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还得继续赶路。
对了,你们姐弟几人身边怎没个长辈?”
见时候不早了,好些难民已经再次拿上行李往前而去了,之前那个大叔本想和他们告别的,但还是忍不住多嘴问了这么一句。
这大叔口中的大家都不容易,朝歌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大叔的意思无非就是,搭把手的忙可以帮,食物那是不可能的,其实朝歌也没想要这些人的施舍和可怜。
换做是她,就算她有食物,她也不会烂好心给别人。
朝歌望向大叔就是感激一笑,眼里却是涌上了一阵的伤感:“其实我们的爹娘爷奶在战边关战争爆发时,就被北奴达子杀了,他们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本还有一些叔叔婶婶的,但在半道儿上又遭遇流寇,我们就和他们走散了。
现在,只剩我们姐弟几人。
我们本来是打算去西林县投奔亲戚的,只是这到西林县的路还有好几百里,也不知我们有没有命能活着走到那里。”
朝歌一边说着,一边挤出了几滴楚楚可怜的眼泪。
说者伤心,听者也跟着难过。
这些难民中也有不少的家人,是因为这战争和旱灾失去了亲人的。
没办法,朝歌没武力值,也只有装可怜博取大家的同情了,希望至少在接下来的路程里,这些难民们允许他们结个伴同行,他们也不至于再落单,被盯上了。
看着说谎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朝歌,冷芙蓉姐弟三人望着她,默默垂下了头,咬着唇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其实,此刻他们真的很想念自己的亲人。
但他们的身份不能暴露,就算是朝歌说谎,那也只是为了保护他们。
就连三岁的冷潇然也明白,他们的身份有多敏感。
“哎,大家摊上这战乱和旱灾都是苦命的,但你们姐弟几人也是可怜。
都怪北奴达子,这一场战役,不知让多少人家破人亡啊!
罢了,你们姐弟几人不如跟我们一路走吧,就当结个伴,我们这是一个村的,也打算往西边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