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摇了摇头,哀叹了一声,眼巴巴地望着陈林子,满脸的担忧。
她伸手捏了捏被冻得又酸又疼的腿。
二人耳畔还时不时传来,陈大虎“无忧无虑”呼呼大睡,宛如擂鼓的鼾声。
“这可不是俺惹来的人!你难道看不出来,那女人是冲着沈家老三沈澈去的吗?”
陈林子幸灾乐祸地笑着,眸子里闪过贱兮兮的鸡贼光芒。
“嘿嘿嘿,这下沈澈走桃花运咯……”
“不过嘛,正合咱意,希望这姑娘给点力!定要让秦悦那个贱娘们落不着任何好处!”
刘氏眼前一亮,淬了一口口水,骂道:“是那个贱娘们活该!”
“这姑娘买了这么多礼物去兴水村,一定能讨得沈家老两口欢心的!”
她咧嘴一笑,俨然已经想到了,秦悦被赶出沈家的可怜摸样。
行到半路,风雪渐渐变大。
木宝儿一行人不敢跟得太近,怕被秦悦发异样。
范青一双眼睛很毒,看到前方那一排马车在一处茶铺休整,也缓缓将马车停住。
“怎么停了,到地方了吗?”
木宝儿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懒洋洋捂着樱桃小嘴,打了一个哈欠。
她挑开锦缎帘子,突然间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冷颤。
“还没有,他们在前方茶棚停下了。”
范青面色平静,问:“宝儿小姐,属下有一事不明。”
“说。”木宝儿天真无邪地一笑,伸出白嫩的手心接着雪。
她这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像是落入凡尘的仙子。
“宝儿小姐先前在同福客栈已与秦悦扯了谎。如今咱们跟去兴水村,到时候又当作何说辞?”范青真诚发问。
他实在是不想一直费心费力,为宝儿小姐,查漏补缺。
真就挺累了。
这小主人是一点也不省心。
为了一个男子,大老远从
京府跑到这边陲之地来受苦受累。
木宝儿看着范青,眼底没有半分惊讶,反倒是一脸神秘。
“本小姐自有安排。”
安排个锤子安排……那一次不是靠他来圆谎?
范青嘴角暗暗抽搐了下,一脸黑沉。
“小青,我记得你在京府的时候,性格挺开朗的,怎么出门就变了?”
木宝儿抱怨道,“你总是板着一张脸,搞得本小姐心情也不好了。”
这也能怪上他?范青心中无语,表面上依旧是一副恭敬之色。
寻常下属听到木宝儿这般说话,早就吓得面无血色,双腿发软了。
范青依旧冷着脸,“属下忧心宝儿小姐的安全。”
“有你在,谁敢动我?”木宝儿托着腮,柔声道。
还真是……范青嘴角抽了下,有种能力被认可的憋屈感。
大雪连天,晚娘茶棚内。
秦悦招呼着宁笑和一众砖窑师傅,喝茶吃包。
“各位不要客气!吃点热乎的,等会儿好上路!到咱们村得晚上呢!”
师傅们也不客气,吩咐了乐呵呵应声。
“放心吧,东家!我们这群手艺人可不会让自己饿肚子!”
秦悦笑着点头,转身又去后厨帮着晚娘。
“晚娘,辛苦你了。”
晚娘一边烧火,一边将包好的大包子,放上蒸笼。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辛苦什么!倒是我应当谢谢你帮我带来了这么多生意。”
秦娘子是个好人,她心中清楚得很。
“晚娘姐,你这话说得多见外!我把你当成姐妹!我不照顾你的生意,难道去照顾外人的生意吗?”
秦悦笑着打趣儿道:“这就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
况且,晚娘又不是只知拿好处,不知回报的人。
这人情世故,终究是往来之下,你一笔,我一笔,欠来还去,出来的。
二人
忙忙碌碌,将热腾腾的包子、小菜端上桌去。
秦悦刚一落座,柳师爷就吃着包子,夸赞道:“秦娘子,这包子不错!特好吃!”
“不过……那一群师傅是?”
他好奇得很。
秦悦顺了顺衣服,坐在板凳上,“柳师爷,你说,一群人想要在一个地方安家立命,最先要解决的事是什么?”
自然是衣食住行。
柳师爷在心中暗暗作答的同时,猛地回过神。
“他们是建房的工匠吗?”
秦悦笑着点头,算是回答。
柳师爷恍然大悟,“难怪沈夫人去府衙催我快点来量地了。”
一行人吃饱喝足,硬着风雪继续上路。
路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