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没下雪。
趁着天气好,秦悦挥舞着柴刀,砍了好几根竹子。
她力气不大,连拖带拽地才将竹干弄回了茅草屋前。
“沈三娘子,你这是做什么呢?”
捡柴路过门前的村妇,好奇地伸长脑袋,询问道。
秦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轻声道:“咱们村已经在这里定下了。这不我打算弄点篓子装东西。”
藤篓弯弯曲曲,底部不平。
膈应背部不说,有时候还容易散架。
“这编竹背篓,那可是手艺活呀~沈三娘子,你小心伤了手呀。”
那村妇关切了几句,就回茅草屋做饭去了。
秦悦累得不行,坐在门槛前歇息。
“娘亲!你回来啦!”
沈子柔听到动静,从房里走出来,扑在秦悦身上。
“小柔,好想娘亲呀!”
说着,小家伙十分大方地从纸袋子里掏出两颗奶馒头,塞入秦悦口中。
沈子柔可可爱爱地笑着,在她怀中蹭了蹭。
秦悦觉得身上的疲累,瞬间消散无踪。
“乖!你给哥哥、爷爷、奶奶分享了吗?”她揉了揉沈子柔的头,微笑着。
“嗯嗯!”沈子柔抿着小嘴巴,小鸡啄米般点头。
抱着小萝卜头,秦悦回身看了一眼茅草屋内。
张老太太没闲着,将逃荒带来衣裤,烧雪水洗了一遍,架在火边烤着。
沈老爷子闷不做声,拿起茅草杆一根一根地穿梭在一起。
他手灵活地这么左拐右拐,竟编出了一大块草帘子。
茅草杆,可真是好东西。
弄上稀泥巴,能够铺铺垫垫成茅草屋顶。
编织一下,能做成门帘、窗帘挡风,也能做床垫。
秦悦所在的茅草屋地面,是干爽泥地,可以把草垫铺在地上休息。
后面搭建的那些茅草屋,内里地下还是湿哒哒的泥巴呢,只能慢慢
收拾。
看着沈老爷子动作飞快,秦悦脑子里灵光一闪。
她编织手艺不好,可是总有人能干得好呀!
“娘,我记得咱们村子里,有人会编织竹背篓对吧?”
秦悦知道沈老爷子应该也会,可沈老爷子年纪大了,编着玩玩可以。
让老人家劳累过度的话,她心里过不去。
张老太太翻烤着衣服,说:“是嘞。”
“苗家的手艺最好,以前拿到镇子上,能换好多钱的呢!”
说到这里,她浑浊的眸子一沉,叹了口气说:“可惜啊,苗家两口子在路上发病死了,现在就剩下一个孤女……哎。”
“娘,那个孤女是不是叫苗巧巧?她编织手艺咋样?”秦悦追问道。
张老太太疑惑地问:“那丫头手艺也不错,你问这个做什么?”
秦悦摸了摸沈子柔的头说,“您瞧,那藤篓都快坏了,装不了东西。我寻思着竹背篓耐用一些。”
“那倒是,只是现在这个情况,咱们家没钱也买不了这个东西……”张老太太说着,声音猛地顿住,看向秦悦。
二人眼神对视,一切 尽在不言中。
秦悦笑了笑,抱起沈子柔进了茅草屋。
这时,她才发现沈子义,正靠着火,用小木棍在火堆灰烬上写着什么。
一笔一划,倒是有模有样。
秦悦看了一会儿,低声问:“子义,你想学写字?”
老沈家原本条件不错,沈子义五岁多时,上过半年学堂。
后来灾荒三年,沈家家底被掏空,最后只得北上逃荒。
温饱都成问题,就别谈什么读书了。
沈子义垂着头,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里想读书,现实根本不可能。
他挥动着小手指,拿着小木棍板板正正地写出了自己的名字。
沈子义。
非常好看的字迹
。
秦悦神情温和地拿起一根茅草杆子,在黑灰上一笔一划地写出了自己的名字。
秦悦。
随后,她又顺手握住沈子柔的手,写出了三个字——沈子柔。
“小柔,这就是你的名字!沈……子……柔。”
小柔眨了眨小葡萄似的眼睛,跟着秦悦学着。
“来,子义,你教小柔写一下名字,我有点事要跟你奶奶商量。”秦悦将沈子柔抱到了沈子义身侧。
小家伙对写字兴趣很浓重,没有继续粘着她。
“哥哥!你快教我写!”沈子柔摇晃着沈子义胳膊。
沈子义耐心地拿起茅草杆,说:“小柔,你看着……”
秦悦瞧着这一幕,神情都温和了不少。
她呼出一口气,转头看向张老太太,“娘。我是这样想的……”
“我现在给商队做饭,他们答应给我一些食材、货物作为报酬。”
说着,秦悦瞄了一眼角落里的物品。
“我们吃不完那么多东西,倒也浪费了!所以,我想着用部分食材去换一些有用的东西回来,您觉得呢?”
她询问着张老太太的意见。
张老太太握住秦悦的手,说